看著這少年的背影,劉紀坤與謝鼎都浮起淡淡的嗤笑之意。
“便宜這小子了。”
“提司。”謝鼎有些憂慮道:“你真打算等事情辦妥就給他一個身份,將他留在身邊聽用?”
“何必冒這個風險?”劉紀坤淡淡道:“用完了就處理乾淨,包括陸晏寧,此子若不除,必為顧北溟報仇。”
謝鼎原本還擔心顧經年會影響到他在提司心中的地位,此時放下心來,笑自己居然會與一個死人計較。
劉紀坤卻還在想著顧經年方才所言,黃虎是劉衡的眼線一事,末了吩咐了一句。
“讓黃虎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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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經年跟著兩個巡檢走過幽暗的通道,他們顯然知道他是要做什麼,走著走著,忍不住發出了賤兮兮的笑聲。
“你豔福不淺,裴念可是我們開平司的一朵花。”
“為提司辦事而已。”
“呵,她一看就是個雛兒,你若不辦,我等就該代勞了。”
顧經年見前方一人回過頭來,配合著笑了笑,道:“跟著提司功成名就,豈會缺女人?待事了,我請兩位到香婉樓。”
這句話沒讓對方滿意,臉上那浮浪的笑意很快褪去,冷淡地應道:“不差那點銀子。”
三人走到了一間單獨的牢房前,牢門以鐵板製成,門外還站著兩人看守。
“開門吧,放他進去辦事。”
“不急,等藥起效。”顧經年提醒道:“別讓她把我弄死了。”
“你真是個廢物。”方才那個愛開玩笑的巡檢譏道。
“是。”顧經年像是沒有脾氣,道:“正是廢物,所以才要依附你們。”
“窩囊。”
顧經年很快便被推入了牢房中。
許是為了讓他熟悉裴唸的身體,壁上點著幾盞燈火,沒有很亮,視線卻很清楚。
牢中很乾淨,正中擺著一張床榻,被褥厚實。
裴念正坐在那,緊閉著眼,臉頰酡紅,與往日清冷的模樣完全不同。
鎖門聲在顧經年身後響起,他往前走了兩步,開口道:“我算看明白了,顧家保不住,也不值得,但我可以保你。與我一起作證,證明幕後指使是顧繼祖。”
裴念顯得很無力,睜開眼,看了他一眼,以綿軟無力的聲音道:“你不怕逼反了顧將軍,連累你阿姐?”
“他反他的,我們當朝廷的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