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反正在最後也看到了他,就這樣吧。
阮恩芮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嘴角的弧度如同凝固了一般,就那麼定格在了阮恩芮的臉上,卻是刺痛了肖越晨的眼。
慌亂、害怕、恐懼,各種情緒如同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捏住了肖越晨的心,幾欲痛到窒息。
他似乎感受到了阮恩芮的想法,漸漸的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肖越晨死命的搖著頭,嘴裡不住的喊著:“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直至沙啞到無聲,肖越晨還在不斷的喊著:“阮恩芮,你醒來,你別想丟下我,你他媽的給我醒來!”
可這一次,無論肖越晨怎麼喊,阮恩芮都沒有再睜開眼睛了,她就像是陷入了永眠般,無論肖越晨說什麼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到最後,肖越晨坐在地上,緊緊的抱著阮恩芮的身子,一遍又一遍的呢喃:“恩芮,恩芮,恩芮……”
另一邊,早在潘成勇拿著刀刺向肖越晨的時候人群便騷動了起來,因為潘成勇那要將肖越晨置於死地的樣子所有人都看到了,所以人群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了尖叫聲,與此同時的,還有幾個人再也無法這樣沉默的看下去,紛紛繞到了潘成勇的背後,打算來個以多制少。
只不過因為潘成勇手上的水果刀,他們始終不敢再往前了。
畢竟,擺在眼前的危險是他們的生命。
而當他們看到潘成勇居然看著肖越晨與阮恩芮愣在了原地,便立馬互相對了眼神,然後猛地沖上去將潘成勇撲倒了。
潘成勇原本還在愣神中,身後陡然傳來的巨大壓力使得他還來不及揮刀就被人壓在了地上,有人在倒地的瞬間立馬壓住了潘成勇拿著刀的手,兩三個人一起合力才將潘成勇手上的水果刀給奪了下來,眾人這才陡然鬆了口氣。
這時,那不遠處的警車終於趕來,與警車一起趕來的還有兩輛救護車。
周藝軒在救護車趕到之後也到了現場,而當他趕到的時候就看到肖越晨正死死的抓著阮恩芮手不肯松開,而一旁的醫護人員則是一臉的焦急與無奈,伴隨著幾許怒氣。
周藝軒跑到救護車那才發現阮恩芮臉上竟滿是鮮血,而肖越晨也好不到哪去。
雖然肖越晨臉上沒有太大的血跡,但是他身上那被鮮血染紅的衣衫比之阮恩芮是更加的觸目驚心,可肖越晨卻宛若什麼都沒感受到了一般,只死死的抓著阮恩芮的手不肯松開,醫護人員已經在對阮恩芮進行搶救了,可肖越晨卻是怎麼都不肯讓那醫生給自己處理傷口,因為那樣就要松開阮恩芮的手了。
周藝軒頓時怒從心起,上去直接就給了肖越晨一拳,然而,就算肖越晨生生的捱了周藝軒一拳,他也依然緊緊的握著阮恩芮的手,宛如一個木頭人般,眼神都是空洞的。
周藝軒氣得胸腔劇烈的起伏著,沖著肖越晨咆哮著:“肖越晨你他媽的現在是在抽什麼風?!都這個時候還感情用事!你他媽不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麼鬼樣?!”
一旁的被周藝軒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住的醫護人員聽到周藝軒的咆哮聲終於反應了過來,連忙將周藝軒拉開了,有人一臉嚴肅,滿是苛責的說道:“先生你這是在做什麼?!病人現在已經很虛弱了您不可以這樣!”
“虛弱?”周藝軒指著肖越晨,“他這樣叫虛弱嗎?!他媽的就從來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周藝軒很生氣,是真的很生氣,這個人總是這樣,隨時都可以為了阮恩芮變成這個鬼樣子,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五年前也是,當初他不就差點把自己給喝死了嗎?!
可就算周藝軒不停的咆哮著,肖越晨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周藝軒差點就再次沖過去揍肖越晨了,好在被醫護人員及時攔了下來。
周藝軒深呼吸兩口氣,看一眼躺在擔架床上的阮恩芮,周藝軒眼眸一閃,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靜了一些:“肖越晨,你要是再抓下去,別說你把自己弄死了,阮恩芮都會被你害死,沒看見人家醫生要給她輸血嗎?你抓著阮恩芮的手人家醫生怎麼輸血?!”
一旁的醫護人員看向周藝軒,他沒要輸血啊,卻只見周藝軒朝著他搖了搖頭,那醫護人員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
只見原本還一動不動的肖越晨突然就有了動作,他的手先是緊了緊,隨即又緩緩的松開了,他放下了阮恩芮的手,然後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醫護人員,眼神終於有了一絲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