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恩芮輕笑，“老闆你這麼閑的嗎？還有空抓員工有沒有開小差？”
“我只抓你。”
“……”
空氣逐漸沉寂下來，原本融洽的氛圍瞬間如同那煙花綻放過後的夜空，前一刻的絢爛早已消失，剩下的只有那滿天的寂寥。
那一去不複返的，是尋不回的。
柯洋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流失，再怎麼小心翼翼也瞞不住瞬間顯露的心，是什麼讓他們兩個之間的相處模式變成了這樣呢？就連假裝也無法維持下去。
“還不下班嗎？”
柯洋終是出聲打破了這一室的寂靜，若無其事的問話雖然顯得有些許別扭，卻是阮恩芮願意看見的。
“嗯，差不多了。”
阮恩芮的聲音還是帶上了些疏離，讓柯洋微微的愣住了。
阮恩芮別開眼，其實她也不想這樣，那種感覺就像她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一般，折磨著柯洋的同時也折磨著她自己。
但是若再給阮恩芮一次選擇的機會阮恩芮卻依然還是會這樣做，她不可能拖著柯洋，她只會用實際告訴他，他們不可能。
盡量用不傷害到他的方式，潛移默化的告訴他，他是她最好的朋友，也只能是最好的朋友。
卻渾然不知，這也是最令柯洋痛苦的。
柯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他說：“我送你回去吧。”
這個要求要是換做以前，阮恩芮不會拒絕，可是現在阮恩芮卻是怎麼都做不到接受了。
阮恩芮搖了搖頭，對柯洋歉意道：“不用了，我自己開車方便一些。”
這是一個很合理的理由。
柯洋尋不到任何辯駁的機會，亦或者說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那個心情去辯駁，朝阮恩芮點了點頭，可最後柯洋卻還是忍不住掙紮道：“那我送你到停車場。”
似是怕阮恩芮說出些什麼合理的拒絕理由，柯洋又補充道：“我也要下班了。”
阮恩芮抿著唇，垂著的眼眸忽而抬起看了柯洋一眼，阮恩芮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應下了。
柯洋將阮恩芮送上車之後卻遲遲沒有離開，而是目送著阮恩芮的車駛離了停車場，直到那車消失在了拐角處也不曾收回自己的眼神，那挺直的脊背看起來不知為何有些讓人心疼。
“柯總。”
一道略顯張揚自信的女聲字柯洋的背後傳來，“踏踏踏”的高跟鞋敲擊在地面上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柯洋收回自己的思緒，腦中快速的轉動找尋著這道聲音的主人，卻是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的印象。
帶著一絲疑惑的柯洋緩緩的轉過了身，看向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