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瀾想,如果她是寂堯,她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而寂堯何嘗不是呢,他身為天之驕子,走到哪不是被人奉承的,如今卻被愛人如此踐踏感情,他一樣想殺了她。
然而寂堯卻明白,殺了赫瀾還不如殺了自己來的痛快。
正沉默著,寧樂便帶著太醫院的一眾人過來了,黑壓壓的一群人跪在殿門口。
“女帝身子虛弱,虧損一直沒有補回來,這次有孕,你們有多少把握能讓他們平安?”
寂堯連動都沒動,坐在殿裡問殿門口的一群太醫。
方太醫思忖少許,“回大人的話,女帝的身子確有虧損,但也並不是什麼棘手的事,十月懷胎還剩下八月多,趁著這八月裡,臣等盡心盡力補女帝的身子,臨盆時多用藥吊著,是沒什麼大問題的,但切莫讓女帝動氣動怒,這胎很脆弱,稍不留神或許就有滑胎的可能。”
寂堯聽完看了眼赫瀾。
赫瀾抿了抿唇,手指點了點平坦的腹部,她眼神堅定:“保!務必把這胎給朕保住!”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孩子總歸是他們的。
“我們的事先放在那,等我記憶慢慢找回來之後,咱倆再說,這孩子我留下你沒意見吧?”赫瀾問他。
寂堯舌尖抵了抵後槽牙,緩緩搖了搖頭,“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是你別後悔才對。”赫瀾一甩袖從榻上下來,對著門口說:“你們去煮藥吧。”
“臣等告退。”一眾太醫領命退下。
“你若是想保胎還是去東國吧,這兒交給阿爵就行,在那邊兒能相對安全舒坦些。”寂堯提議。
“東國?”赫瀾挑挑眉。
男人輕輕勾唇,“就是我們相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