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的背影,虞無涯總覺得這人離他很遠很遠,不真實,彷彿她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夜晚。
虞大娘去地裡看一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城主今天在村長那裡,聽說明天就會來村裡的人家救貧。”
赫瀾掃了眼虞家的院子,“你家也不貧。”
虞家雖不富裕,也不是什麼瓦房閣樓,但比其他人家倒是好的多,是土木房。
裡面是土蓋的,然後外面包了一層木頭,房頂蓋著草,房子表面還刷了一層紅漆,看起來好多了。
虞無涯卻沒接話,他覺得城主一定會來他家。
又閑聊了幾句,兩個人陸續回了屋休息了。
一大早,虞無涯就聽虞大娘說,城主臨時有事先走了,得過幾天能來,虞無涯也沒在意。
漁村相安無事的過著日子,唯獨隔壁應家,時而傳來一陣陣刺耳的嚎叫。
那應彩蓮八成是瘋了,不瘋也差不多。
而徐老賴總是在應家門口晃悠,聽說是要提親。
徐老賴的確是個老賴,混吃等死,不捕魚也不下地,孤身一人,已經四十多歲了,這會兒有個送上門的媳婦他哪能放過呢,就成天蹲在應家門口。
赫瀾每次路過都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之後也有人知道應彩蓮是被人綁著送到徐老賴家門口的,但知道也沒用,她的名聲是毀了,沒人會再要她,除了徐老賴,她嫁不了任何人。
一晃,一個月快過去了。
虞無涯捕魚回來時臉色不大好,虞大娘問他怎麼了。
虞無涯說:“聽村長說,城裡有人來信,說海上看見了幾艘船,奔著咱們這邊兒來的,似乎來者不善。”
漁村這邊兒已經有十多年不見生人了,突然出現幾艘船過來,村民們都覺得有點害怕。
畢竟這裡的老人都清楚他們當初是怎麼被留在這兒的。
戰亂啊。
蹲在石頭上的赫瀾動了動耳朵,眺望著遠處的海面,心裡微動,竟莫名的有些期待那些人的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