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教書先生定睛一瞧,這位年輕的公子,不僅儀表堂堂,而且待人如此禮貌,定然也不是一個紈絝子弟。於是,他站在原地也趕緊打了一個請的手勢,還禮地說道。
待李世民把這個教書先生領進了房間之內,又趕緊找來聽候吩咐的兩個頗有眼力見兒的羽林侍衛,拿來了早就備好的筆墨紙硯等文房四寶,然後便就打發了出去,並從裡面槓上了房門。由於李世民此次讓這位教書先生所寫就的這三首被他打了腹稿的情詩,是要呈送給隋煬帝的。這三首抄襲詩仙李白的情詩還沒有送到隋煬帝手上之前,這三首詩歌的內容讓越少的人知曉越好。就目前來看,除了天知地知,也就只有他自己跟這個教書先生兩個人知曉了。
當李世民把這三首詩歌,分別念出來時,只見站定在書案前的那位教書先生,提起一杆毛筆,在鋪就的一張宣紙之上,揮毫潑墨,筆走龍蛇。待李世民的話音剛落,那位教書心生也就此停下了手中的毛筆。李世民湊近定睛一瞧,只見這位教書先生所寫就的楷體字,書法度之嚴謹,筆力之險峻,頗有神似他初中報的毛筆字興趣班中初學所臨摹的“歐體”字。只可惜,他自己當時沒有珍惜那大好的學習時光,只想著早點兒下課好去小夥伴們出去玩兒,便就導致了毛筆字沒有學會,好在他也是上過毛筆字興趣班的人,略懂皮毛但還是稱得上的。
“先,先生,你所寫的這一手好字,是,是給別人學的麼?”李世民饒有興趣地囁嚅道。
“回公子的話,我本就是一教書匠,平日裡閑暇之餘,便喜歡舞文弄墨,酷愛書法,便就拿著漢隸的書帖臨摹,便就自己獨自創寫這樣的一種字型來。”教書先生報以微笑地答道。
“先,先生,你,你可知,你所寫的這一手好字,像,像極了一個書法大家寫的?”李世民聽到教書先生風淡雲輕地回答後,暗自覺得不可思議,便,便張大著嘴巴,繼續追問道。
“公子說我寫的這一手字,像,像極了漢朝的某位書法大家麼?”教書先生聽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年紀輕輕的少年公子,對於書法有自己的一番獨到見解,便也試探著反問起來。
“不,不,不,非也,非也。我是說,先生所寫的這首好字,跟當世的一位大書法家頗為神似。”李世民見到站在自己身側的這位教書先生一頭霧水的樣子,便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後,侃侃而談地道:“先生所躍然紙上的這些文字,筆力險勁,結構獨異,骨氣勁峭,法度謹嚴,於平正中見險絕,於規矩中見飄逸,筆畫穿插,安排妥貼,神似書法大家歐陽詢。”
“呃,你,你是說,我寫的字跟書法大家歐陽詢如出一轍麼。”教書先生瞠目結舌地道。
“先生莫慌,這,這是我的個人之見,還望心生莫怪。”李世民見此境況後,便賠禮道。
“不,不,不,我沒有怪罪公子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歐陽詢,怎麼在公子的口中就成了書法大家了。這是捧殺我啊。”歐陽詢教書先生)趕緊連連地擺手,搖著頭不置可否道。
“什麼?先,先生,你,你就是歐陽詢。”李世民聽到近側的教書先生說自己就是歐陽詢之後,立馬就讓他不知“淡定”為何物了。於是,令他大驚失色,激動不已地吞吞吐吐道。
“我就是太常博士歐陽詢,不知公子大名?官至何位?”歐陽詢對李世民拱著手,問道。
“在下李世民見過太常博士,在下無官無職,家父李淵乃太原留守。今日,受皇上陛下所託,為他老人家創作幾首詩歌,但世民想到自己的字寫的差強人意,便委託天寶大將軍宇文cd,為我找來一個字型寫的好的人。不曾想,這文宇將軍請來的這個人,竟然就是歐陽先生,晚輩世民方才不識泰山,多有怠慢,還望先生莫怪。”李世民趕緊欠身拱手,行禮道。
“你,你就是我的老友唐國公的二公子,李世民。”歐陽詢聽到對方報出了自己的尊姓大名和自己家父的姓名後,先是吃了一驚,竟然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大喜過望地對李世民說道:“我與你父親李淵是多年的故交,由於我常年在宮中為官,而你父親又多年在地方為官,造福一方百姓,很久見面的機會。不曾想,今日卻到了我老友的兒子。我早就聽聞朝中的不少大臣說,你李世民是個文韜武略兼備的人才,今日得見。果然是名符其實。就方才,你所創作的這三首詩歌,不僅辭藻華麗,讀起來也是韻味無窮,實乃是上乘之佳作。”
在這個空間略顯狹小的羽林侍衛寢房內,李世民與歐陽詢二人相談甚歡。待歐陽詢離開之際,便強烈要求收下李世民為徒,在閑暇之餘,教授於他自己創制的“歐體”書法。而本就對毛筆字一竅不通的李世民,心想自己雖然識得繁字型,但卻不會寫。這次正好碰到了楷體字的書法大家歐陽詢。而且,他與我父親李淵又是故交,他想要收自己為徒,教授書法。
對於此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他怎能就此放過。當下,李世民便端起書案的茶水,拜了歐陽詢為師。而歐陽詢早就對這個未曾謀面但早就耳聞的雄才大略的李世民,又加上這個小子又是他的故交李淵最器重的兒子,便就有心要收下他為徒。對於這一對師徒來說,可謂是“兩情相悅、情投意合”。由於身為太常博士的歐陽詢還有要事公務去辦,李世民便與自己剛認下的這個師父有些不捨地道別。反正從明日起,他們就會天天相見,也就沒再過多強留。
翌日一早,李世民便拿著昨日自己的師父歐陽詢所寫的那三首情詩,呈送給了隋煬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