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官差大哥,怎麼看你好面生吶,你是從何處而來啊?”面對著秦瓊的單雄信問道。
“回公子的話,我是山東齊州人氏,在濟南府衙當差,來到潞州府衙辦一趟公事。由於眼下我繼續用錢,便,便想把我所騎乘的這匹黃驃馬給賣掉,煥些錢來用。”秦瓊在聽到單雄信的問話後,便先是被問的一怔。接著,他在思忖了片刻後,便閃爍其詞地回答起來道。
“哦,既然,這位官差大哥說自己是在山東齊州濟南府當差,所要賣掉的這匹馬又是黃驃馬,而你身上所攜帶的兵器,看上去頗像那鍍金熟雙銅鐧。”單雄信回味起秦瓊方才所說的話語,像是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眼冒金光地看著秦瓊,大驚失色並大喜過望地遲疑了一下說道:“莫,莫非,這位官差大哥就是那你莫非就是孝母似專諸,交友賽孟嘗,神拳太保,雙鐧大將,鐧打山東六府,馬踏黃河兩岸,威震山東半邊天的秦瓊秦叔寶哥哥麼。”
“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我雖在山東齊州濟南府當差,所騎的是黃驃馬,隨身攜帶的兵器是鍍金熟雙銅鐧。是由於我跟秦瓊是濟南府同班的捕頭,自然所騎乘的馬匹和兵器,也都別無二致了。不過,這位公子,我雖不是秦瓊,但我們私交頗深,是為知己朋友。”秦瓊聽完單雄信又驚又喜地這一番問話後,卻讓他突感心中頗為的忐忑,便就趕緊地一口否認道。
“哦,原來,我認錯人了。”單雄信在聽完秦瓊一口否認的這番話後,便把萬分的驚喜給落了空,讓他有些悵然若失起來。不過,好在,這個官差是跟自己仰慕已久的秦瓊在濟南府同班做捕頭,又是知己朋友,定然也是一個好漢。今日得見,能夠結交到這樣的一位朋友,退而求其次的話,對於他來說也是不錯的。於是,他便自報家門地問道:“這位大哥,既然你與我仰慕已久的秦瓊哥哥同班為差,今日能夠相識,實乃讓我單雄信深感榮幸之至。既然,你是我秦瓊哥哥的知己朋友,那麼,也就是我單雄信的朋友,勞煩官差大哥通報一下大名?”
“呃,原來,你就是二賢莊的單莊主,果然是氣度不凡,威風八面。”秦瓊在聽到站在自己前面的這位年輕的公子自稱為“單雄信”之後,也讓他略微吃了一驚。不過,更讓他感到大驚失色地是,單雄信竟然對並不認識的他一口一個“秦瓊哥哥”,正所謂英雄惜英雄,但秦瓊囧遇困境,又不便報上自己的真名實姓,謊稱道:“單莊主,在下姓瓊單名一個進字。”
“瓊進大哥,兄弟我在此這廂有禮了。”單雄信在聽完秦瓊報上假名後,便拱著作揖道。
“單莊主,瓊進這廂也有禮了。”秦瓊見到單雄信竟然給自己行起了大禮,忙還禮說道。
“既然,瓊進大哥,你要賣掉這匹上等的寶馬,我怕待會兒前來看馬的人不識貨,抑或會有一些奸商故意壓低你給出的價錢。瓊進大哥,你看這樣可好,既然你來到了這裡,不妨就到我莊上喝杯茶解解乏,咱們邊喝茶邊談買賣如何?不過,瓊進大哥,你放心便是,我出的價錢絕對不會比來這裡的客商們出的少。”單雄信在思忖了片刻後,向秦瓊提議地說道。
“既然單莊主看上了在下的馬,在下就不妨跟單莊主到貴莊上一敘。”秦瓊拱著手答道。
單雄信邀請謊稱是“瓊進”的秦瓊,到他的二賢莊上去吃茶,說是談一談他所要賣的那匹黃驃馬的價錢。其實,對於單雄信來說,這根本就不用談,按照他一貫的仗義疏財的作用,隨便拿出四五十貫錢,贈予秦瓊便是。不過,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待他們來到了武南莊的客廳裡,下人們端來了熬製的茶水,卻不談馬的價錢,卻只打聽仰慕已久的秦瓊的事情來。
在二賢莊的客廳之上,單雄信和秦瓊分列住客的座位上坐下來,各自喝著茶水。在此期間,單雄信頗有興致地向這個“瓊進”,問起了關於秦瓊的事跡來。而秦瓊那裡好在外人面前自誇自己呢,便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一些瑣事來搪塞單雄信。就這樣,兩個人攀談了大抵有半個時辰的光景,秦瓊看已到晌午時分,便想早日賣馬得了盤纏好趕緊回家。於是,便起身告辭。可意猶未盡的單雄信那裡肯就此放走了他,但是,強留別人不是他的一貫作用。
於是,單雄信便就趕緊談了馬下那匹馬的價錢來。後來,在秦瓊的萬般推辭之下,身無分文的他只好答應了單雄信頗為公道的買馬價錢——三十貫錢,並額外府上了程儀六貫錢,不在馬價之內,還取潞綢兩匹相贈。而後,單雄信隨即修書一封託交秦瓊。二人這才各自拱手道別。
站在二賢莊大門外的單雄信,遠遠地看著徒步而行漸行漸遠的秦瓊,感覺心裡十分地空落,有些放心不下,失去了這匹黃驃馬,他該如何返回近千裡地外的山東濟南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