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李梔發現自己聽不到自己的呼吸,聽不到自己的心跳。
站在階梯上,李梔只能看到,聽不到任何,嗅不到任何,觸不到任何,感受不到任何。
他站了多久?是一剎那?是一個月?是一年?是一萬年?
“小友,勿怪。”
洪鐘一樣的聲音,震耳發聵。
暗墨色一樣退卻,李梔腳下的階梯也變成了黑玉一樣的地面。眨眨眼,他已經身處一個高達千丈,長寬各近百丈的洞穴之中。
在他身旁,是同樣有些迷糊的張孤桐和獅皇,在他身後是龜皇與鱘皇。
而在他面前,是一隻巨大的龜殼。那龜殼看起來就是一座被硬塞進洞穴之中的小山峰,幾乎填滿了整個空間。從洞穴的各個角落延伸出上百根粗大的鎖鏈,將這個龜殼牢牢鎖住。
“李梔,不要責備我,我活了這麼久,小心是我的本能。透過剛才的階梯我可以確定,你不是任何人偽裝的,既沒有被別人操控,又沒有人用方術附著在你身上。這樣我就放心了。”洞穴之中,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震盪人心。
“晚輩不敢!”李梔受到洪鐘一樣的聲音影響,他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一些。
“奇怪……韞螭那丫頭只說你和你的朋友兩個人來見我,這位是……我妖族的妖皇嗎?如此年輕,年少有為!”
龜皇有些不滿獅皇利用覲見玄武作為條件,自然扭過頭去不願說話。
白尋拱手說道。“老祖,他是我妖族目前最年輕的妖皇,因為對老祖心生嚮往,所以這次我才特地把他也帶來了。”
“玄武!我有一事需要問您!這個李梔真的具有龍族血脈嗎?”獅皇朗聲說著,愣頭青一樣杵在地上,讓白尋都吃了一驚。
這孩子,怎麼如此直接問玄武?白尋這一刻有些後悔把他帶進來了。
玄武看了一眼獅皇肖思子,又看了一眼李梔。隨後他很肯定地說。“不錯,此人體內具有龍族血脈,想必他的母親不願意他成為生性淫邪的惡蛟,所以才耗費了體內一半精血,令其保持了人類特徵。”
“玄武,當年他父親真的來過這裡?”獅皇心想著他一定要藉著這次覲見玄武的機會,將自己父親怎麼死的問個清楚。“可是他父親當年難道不是和捉妖師勾結嗎?我的父親當年就是被捉妖師害死的!玄武!懇求玄武主持公道!”
“夠了!小獅子!我讓你來見我兄長,不是讓你來質問我兄長的!如今你見也見了,問也問了!該回去了!”龜皇抓住獅皇手臂,右手憑空畫著圓圈,一道水波劃開了空間,在水波另一邊,正是龜坑邊上的桂花源。
“滾!”脾氣爆裂的龜皇一把把獅皇肖思子推了出去。
李梔和張孤桐也是一陣愕然,他們沒想到獅皇會趁著覲見玄武,問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李梔,你過來些,既然吾弟將你帶到此處,希望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洪鐘一樣的聲音再次從四面八方襲來。
李梔恭敬地說道。“玄武前輩請問,李梔知無不答。”
轟隆隆響聲之中,那個巨大的龜殼之中伸出了一個碩大無朋的腦袋。龜殼下方,還有一段詭異的黑色蛇尾緩緩搖曳,將整個龜殼緊緊包覆。“你想根治天漏之人的體質,你想知曉這鴻蒙大千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