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召集上師洽談,還是為了解決胡凌凌意外死於降頭師之手的事情。
這一次依然是在那枕溪樓頂層,參與會議的人卻有所不同。
學宮宮主,五方散人之一的北冥仙人莫泰然自然位居首位,然後是副宮主劉伴農。
除此之外,溪湖洞府府主莫谷生居然也來到了溪湖學宮。
雖然溪湖洞府和溪湖學宮同屬一脈,但是洞府從來不管學宮事宜,學宮也不參與洞府的決策。
這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是莫泰然三兄弟的大伯,他們三人父親走得早,全由這位大伯養育他們成才。如今,三個兄弟一個是桓仁城城主,一個是溪湖學宮宮主,另一個則是學宮上師。
“大伯?怎麼您來了也不和了然說一聲啊!”別看莫瞭然在學生面前一副吃人閻王的樣子,但在大伯面前,他可不敢造次。
莫谷生最喜歡這個個子矮小但渾身力氣的侄兒,如果不是因為莫瞭然在溪湖洞府的教學理念太激進,導致一個孩子對修煉喪失了信念,他也不會被驅逐出溪湖洞府。
“瞭然,這半年多過得如何?那些孩子們可還好啊?”
“瞧大伯說的,我手下的孩子肯定個頂個的出色。您沒聽說嗎?我教出的孩子裡面有一個國士,還是我們北冥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國士。”雖然嘴上總是嫌棄淤握奇,但是莫瞭然還是將其作為一份榮耀讚不絕口。
“我這次來,還是想著洞府和學宮的合併一事。”莫谷生用手中的龍頭杖敲了敲地面。“我老了,估計再過幾年就要回歸鴻蒙,到時候這個洞府誰來管?要我說,本來就是一個學宮,非要搞什麼學宮、洞府兩套制度,亂七八糟。”
莫泰然和莫瞭然心中都清楚自己大伯說的不錯,這位老人已經年近九十,眼見是飛昇無望,這幾年來老人家的身體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大伯,我去年不是才開始學宮改革,學宮和洞府合併的事情也在日程上,這些您就不必掛念了。”莫泰然試圖讓莫谷生不要想那些操心的事情。“我在等這一批黃字班的學生們成長起來,等到那時候,自然順理成章在學宮和洞府之間開闢陣法,讓兩地如一地。”
“你有此打算就好,當時也是因為我北冥人才凋零,為了更好的培養天字班和地字班的學生,這才在長白山開闢溪湖洞府。如今隨著學生人數增加,彼此之間需要更多的交流,再分兩地施教多有不便。你有此心我就放心了。”莫谷生欣慰地說著。
莫泰然笑道。“放心吧大伯,西湖學宮在您手上從無到有,在我手上成為北冥最大的學宮。我相信等玄光回到桓仁城後,學宮在他手上定能更上一層樓。”
莫玄光是莫泰然二弟,桓仁城主莫浩然的兒子,現在他正替父親在太子城內當值。等到莫泰然卸下溪湖學宮宮主之位,這個位置自然會交給莫玄光。
“玄光是個好孩子,上次胡家鋪子遇難,他在殿上仗義執言。”莫谷生很喜歡孩子,可能是人越老,越嚮往膝下承歡的平凡日子。“對了,四大學宮攜手來我北冥,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莫瞭然抿抿嘴唇,這件事情他也是剛從兄長那裡聽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來者是客,更何況來者有理有據,我們斷然無法拒絕他們。”劉伴農說道。“今年是計都神歷九千九百九十八年,再過兩年就是計都神君萬年誕辰。按照早些年的辦法,每十年都會舉辦計都大典。
如今正好是一萬年整,此次計都大典必然空前絕後。這四大學宮以商討如何置辦計都神歷萬年大典為理由請求來我溪湖學宮,我們也只能接納。”
莫瞭然抬起了下巴。“什麼協商置辦大典,我看這幫人就是看我北冥青年一代出類拔萃,他們擔心自己在未來被比了下去,這才派人來拉攏。
如果我們的國士在畢業離開學宮之後,轉投他國,那我北冥可真要成笑話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雖然五大國人各有志,但是在計都神君的庇佑下,五大國相安無事,每個國家的人才都互相在彼此的國家為官為將。我們生在鴻蒙大千,終究是感恩計都神君。國家之分只是小異,鴻蒙大千才是大同。”莫泰然笑著指正弟弟的“偏見”。
在溪湖學宮之中,就有不少其他國家的人擔任上師要職。例如黃字班乙等的姜峰上師,他就是來自南宮臺北姜家。
莫瞭然擺擺手。“我可學不會大哥你那種胸襟。我只知道,愛國忠君敬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