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孤桐略帶不滿地拍了一下李梔。“我不是對你沒信心,我是要你小心。”
李梔收拾碗筷,順便把張孤桐的也收拾了起來,端到角落。
“我明白,已經過了三個月,降頭師銷聲匿跡,想必也是各退一步,不會再冒險為難我們了。”
張孤桐拉住他的手,兩個人一起走出了枕溪樓。
枕溪樓內清涼舒爽,枕溪樓外,酷暑難當。
北冥的夏天來的格外早,刺眼的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廣場樹木上,夏蟬爭鳴。一聲聲焦躁,讓人聽著心中頓生煩悶。
兩個人一如以往,並肩而行,走在樹蔭下,走在大道上。
“想必你也猜出來那降頭師的身份了吧?”藉助蟬鳴,張孤桐小心翼翼地問他。
李梔點頭。“他在胡家鋪子的時候就和胡凌凌眉來眼去,又在學宮門口戀戀不捨。如果不是我們應對得體,恐怕他還會造另外的謠言。”
“這人也真是心狠手辣,見到我們應對有方,他應該也猜出了我們的計劃。他知道如果繼續為難胡師姐,就會暴露他的身份,以他的家世,如果被發現了他的所作所為,家族不會偏袒他的。”張孤桐有些可憐胡凌凌。
李梔對她說。“他們這種家族出身,活著也挺累的。”
“你在妖霧的時候就得罪了葉塵,現在又得罪了葉群。。。他們葉家是商家,無商不奸,睚眥必究,還是要小心為好。”張孤桐很是擔心李梔,葉家身為十聖之家,可不是什麼善類。
李梔也很清楚。“葉塵不會輕易出手,這個人心機深沉,如果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他不會對我下手。葉群也算安分守己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吧。”
“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張孤桐還是很擔心。“對了,考核你想怎麼辦?”
“等考核的規則公佈之後我再考慮吧。”李梔明白張孤桐是在問他什麼,考核這種事情是最容易暴露自身底細的。
尤其是李梔,雖然他貴為英豪,但是由於葉塵隱瞞了他們在妖霧的所作所為,劉繼豐和胡勝剛隱瞞了胡家鋪子的細節,所以大多數人還是覺得李梔只是單純運氣好,跟在了淤握奇身邊才混到了一個英豪頭銜。
在他加入學宮的第一天,他就和淤握奇形影不離,人們都認為他的榮耀都是拜淤握奇所賜,也算合情合理。
“你昨天又冒險煉炁,如我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你不要再做這種浪費生命的事情!”
天漏之人本就活不長,如果李梔沒有玄甲,註定是活不過十八歲的。
即便他有玄甲,也不應該多次嘗試那風險十足的煉炁。
每一次煉炁,都是對他自身的損耗。
張孤桐心疼無比,李梔卻不覺得有什麼。“那不是為了你嘛,沒事的,我向你保證,我死不了!”
“呸呸呸,少說什麼死啊死的!”
李梔笑笑,答應她。“我不死,除非你讓我死,否則就算是計都神君來了,也別想殺死我!”
“我不會讓你死的。”張孤桐投入李梔懷中,將秀髮在李梔的胸口蹭了蹭。
“喵嗚。”前來迎接張孤桐的小叮噹恰好看到這一幕,有些吃醋地叫了一嗓子。
那黑影頭也不回自行折回了張孤桐的房間,留下兩個人有些許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