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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夏天雖沒有京城那般炎熱,可也多了一種水鄉特有的黏稠的悶熱感。
鎮安府臨江,一條烏江繞城而過,多少驅散了些許夏季的躁熱,不過對於孕婦而言,依然熱得讓人難受,待在屋子裡還好一些。
曲瀲雖然是江南人,可是十二歲之前的一年中有大半時間是在京城裡渡過的,十二歲後就隨家人進京了,接著定親、嫁人、生猴子、養包子,直到這次因紀凜之病才得重回江南。
久未歸來,不知不覺間,才發現原來對比江南,她更熟悉京城,不管是那裡的人文風俗,還是環境氣候。
天氣炎熱,室內放了冰盆子,倒不至於太難以忍受,不過因曲瀲懷有身孕,用冰量也不多,丫鬟們再打個扇,便能應付過去了。
夏日午後,陽光散慢。
窗格大開,陽光從窗外走過,一室亮堂。
曲瀲站在紀凜身後,一隻手拿著剪刀,一隻手執著他的頭發,為他修理發尾,再抹上護發的香膏,一頭黑發柔順光澤,烏鴉鴉的極為迷人。
阿尚坐在一旁的錦杌上,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小孩子正處於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心的時候,不管大人們做什麼事情,都會興致勃勃地湊過來觀看模仿,要不是丫鬟們在旁照看著,小家夥都要蹭到娘親身邊和她搶剪刀了。
“娘,娘,要~~”阿尚扯著曲瀲的衣袖。
曲瀲將紀凜的頭發放下,伸手朝閨女的頭發擼了把,笑道:“別鬧,再鬧就把你剃光頭,信不信?”
“光頭?”奶聲奶氣的聲音有些不解。
“對,光光的,沒有毛。”曲瀲又擼了下她的頭發,“要不要剪光光?”
“不光!”
“那就聽話,乖乖坐著,等給阿尚的爹爹剪好了,再陪你玩兒。”
曲瀲哄道,讓丫鬟端來瓜果,終於讓小家夥聽話地坐在一旁,邊吃著瓜果邊瞅著父母。
很快就將紀凜的頭發修好,抹上香膏,曲瀲將剪刀交給碧春收好,走到紀凜面前看他,朝他笑了下,柔聲道:“暄和,你累不累?先喝點水……對了,好像要喝藥了。”又忙著讓人去端藥來。
他只是看著她,一雙原本明亮清流的眼睛黯淡無神,似乎沒有焦距,似乎又專注地看著人,只是不管旁人說什麼,他依然沒有什麼反應,就像一個失了魂魄的人,只剩下一具支撐著生命的軀殼。
來到鎮安府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曲瀲每天都不厭其煩地和他說話,伺候他的衣食住行,可以說他們幾乎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待在一起,比過去任何時間待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
在京城時,縱使紀凜不用進宮當差,也會有別的應酬,或者是其他事情。不像現在,沒有任何事情打擾,這裡就像被世人遺忘的地方,只有他們一家三口,一直一直在一起,不必理會外面世界的紛紛擾擾。
丫鬟將藥端過來,曲瀲伸手就端起來,卻不想藥碗還燙著,她的手皮較嬌嫩,燙得她哎喲叫了聲,一個端不穩那碗藥汁就要掉下來。
一隻手穩穩地接過碗藥,沒有讓藥汁灑出來燙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