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瀲很想呵呵他,你根本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出現在她面前,就能將她嚇壞了。
想來昨天落水時周紋已經嚇得神智不清,所以淮安郡王府的人離開時,她才沒有什麼反應,經過一個晚上,她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了,正惶恐不安呢,這人又跑到她面前去晃,簡直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怨不得周紋會直接回府去了。
見她懶洋洋地趴在矮榻上,紀凜俯下身子,手指從那優美的背脊摸著柔軟的腰肢,還記得昨晚這纖細的腰肢被他拑制時,那雙修長的腿纏到他的腰上的觸覺,喉嚨微緊,清越的聲音響起,“阿瀲你不是不喜歡她麼?所以我就讓她回去了,以後你不喜歡的人,都不會讓他們出現在你面前礙你的眼,可好?”
曲瀲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朝他伸手。
紀凜笑著傾身讓她摟住自己的脖子,然後將她緊緊地抱到懷裡。
曲瀲笑眯眯地在他臉上親了親,雙手用力地狠狠地抱了抱他,笑道:“暄和,你明白我是什麼意思麼?你是男人,這世間對男人總是對女人比較寬容的。”說到這裡,她的神色又有些失落。
“明白。”他滿臉喜悅,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只要你喜歡,我都可以做到。”
“真的?”
“未來很長,何不拭目以待?”紀凜沒再給什麼保證,因為誓言這種東西,總會在時間中漸漸地被遺忘被消磨,唯有時間才能證明一切。
如她一直想要向他證明自己的心意,如果她心裡不安,他何不也如此?
曲瀲頓時渾身都舒爽了,整個人都黏在他身上不肯離開,只覺得這一刻,這個男人真是讓她愛死了。
周紋自請回府後,過了兩日,週二夫人又過來了。
曲瀲壓根兒不想理她,不過想想都是親戚,曲瀲還是出面去見了。
週二夫人可能真是個沒眼色的,或者說是為達目的臉皮可以厚到無視人臉色的,見到曲瀲時,就抱怨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紋兒回來後就病了一場,這會兒還起不來呢,暄和媳婦,你當時應該留她在這裡養病的,說不定病還能好得快些。”
曲瀲似笑非笑地道:“二舅母這話可就不對了,這裡對紋表妹而言,不過是客居,哪有自家舒服?在自家裡養病指不定病還能好得快一些,所以聽說紋表妹要回家,我想想就沒有挽留了。”
週二夫人皺了皺眉頭,又道:“哎,說來紋丫頭和暄和是嫡親的表兄妹,他們自幼便親近,紋丫頭對暄和更是敬重,一心想要親近她表哥,暄和媳婦,你瞧著,紋兒如何?”
“不如何。”曲瀲直接不客氣地說。
週二夫人:“……”
週二夫人被她的不客氣弄得驚了下,就算再遲鈍也知道曲瀲的意思了,而週二夫人並不是個遲鈍的人,她只不過是臉皮比較厚罷了,當下便不悅地道:“暄和媳婦,你是什麼意思?”
曲瀲謙和地笑道:“二舅母是個聰明的,自然知道我的意思。”
週二夫人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她眼睛轉了轉,問道:“你為人媳婦,怎地能如此霸道無禮?我今兒就不走了,問問暄和是什麼意思。”
曲瀲也落下臉來,皮笑肉不笑地道:“二舅母,我敬你是長輩,莫要弄得太難看。你也不用問了,我是什麼意思,暄和就是什麼意思!有我在,誰也別想進這門!”
這一席話下來,週二夫人忍不住驚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沒想到這人生得像個柔弱聽話的小媳婦似的,脾氣卻這般硬,就是公主,也沒有像她這麼直接明白地告訴旁人,不許丈夫納妾。誰給她的底氣?景王妃麼?
“你、你、你……簡直是妒婦!”週二夫人覺得曲瀲一定是仗著自己姐姐是親王妃,所以才會這般霸道,她就不信景王妃還能盯著自己妹夫不給妹夫納側的,當下便道:“暄和媳婦,你還是莫要說大話。我倒要等暄和回來,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教妻的!”
週二夫人話剛落,一道聲音便響起:“二舅母要問我什麼?”
兩人看去,便見紀凜走了進來,身上還穿著一襲玄色騎裝,腰間懸著馬鞭,一看就是先前騎馬去了,兩人不由想到,今兒宮裡傳出皇上考核勳貴子弟騎射,紀凜這模樣分明又是下場參加考核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