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曲瀲見到她,特別高興地蹦了過去拉她的手,一副愛嬌的模樣。
紀凜含笑上前,和曲沁見禮,不著痕跡地將快要黏到姐姐身上的某人拉了過來。
“姐姐今兒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麼?家裡還好吧,娘和湙弟現在怎麼樣?”曲瀲疊聲問道。
曲沁失笑,說道:“不是半個月前你才回過家見過麼?哪裡能有什麼事情?我不過是想你了,過來看看你罷了。”
曲瀲心裡仍是有些懷疑,不過紀凜在這兒,不好問得太詳細。
有些話,姐妹說得,丈夫卻是聽不得的。
所以曲瀲只是朝她姐笑著。
紀凜雖然是妹夫,可卻也不好與妻姐待得太久,也知道曲沁今兒上門來,怕不只是探望妻子這般簡單,於是寒暄幾句後,他便去了書房,讓姐妹倆一起說話。
紀凜方才離開,曲瀲馬上就拉著她姐一起坐到臨窗的炕上,姐妹倆挨坐在一起說話。
曲瀲將丫鬟們揮退到門外,沒有留什麼人伺候,親自給她姐斟茶,笑道:“姐姐今兒不只是來看我的吧?還有什麼事麼?”
曲沁見她眉眼帶笑,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如一泓秋水,清澈明亮,沒有一絲陰霾,模樣兒和未出閣時差不多,便知道她在鎮國公府裡過得不錯的。
她喝了口茶,斟酌了下,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著,與其到時候讓別人來和你說,不如我過來和你說了。我和娘商量過了,等到十月,便回常州府,今年在常州府過年。”
曲瀲愣住了。
想到他們回了常州,留自己一個人在京城,不免有些心慌,忙拉著她的手道:“為什麼突然想要回去?發生什麼事情了?難道……”她想到了五皇子,難道他又搞什麼陰謀,將她姐逼走?
曲沁看她心慌的模樣,不免有些心酸,心裡覺得有些對不起妹妹,摟著她的肩膀,安撫道:“阿瀲,沒什麼事情,只是為著你的親事,我們留在京城太久了,常州府才是咱們曲家的根,回常州府比較好。而且你也知道的,我……以後還不知如何,如果我留在京城久了,對曲家和你的名聲不好,常州府離京遠,有閑言碎語也不會傳進京裡。”
聽到她的話,曲瀲便知道她果然已經有了決定,雖然不知道她屆時會如何說服長輩,但這些其實並不是重點。
曲瀲扁著嘴看她。
曲沁見她的模樣,心裡越發的愧疚,柔聲道:“你放心,不會太久的,等湙弟將來進京趕考時,我們也會進京來與你團聚。”
等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啦。
曲瀲主要還是不習慣與家人分離,如今雖然也不太方便見面,但好歹知道家人都在京城,想他們了坐馬車過去就能見了。如果他們回了常州府,以這年代的交通工具,還有沒事不輕易出行的作風,怕是幾年都見不到,頓時心情有些低落。
只是再難受,她也不能說什麼,讓她改變主意之類的。
曲沁又拉了拉妹妹,轉移了話題,“對了,近來過得怎麼樣?你婆婆……沒有為難你吧?”說著,她仔細看著妹妹的臉。
曲瀲是個敏感的,聽她這麼問,就覺得上輩子姐姐一定也知道了什麼,於是遲疑了下,仍是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了。
最後,她小心地道:“我沒想到婆婆和暄和的關系會這般惡劣,畢竟是親母子,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可是……”可是紀凜一但人格轉換,那真是不給親生母親面子,連親父也敢忤逆,就像刺蝟一般蟄人。
曲沁也聽得心驚,她沒想到鎮國公府的事情比她上輩子所見的還要惡劣。
不過很快她便明白了,上輩子這種時候,她自身難保,在五皇子府裡和五皇子周旋、宮裡又有郭妃施壓,每日皆過得疲憊不堪,無瑕他顧。妹妹為了讓她放心,每次姐妹倆見面時,報喜不報憂,只看到妹妹和紀凜的感情甚篤,這也成為當時處境艱難的她的一種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