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凜倏地起身。
他今天心情不爽,所以,也不想讓另一個人心情爽。
“世子,您要去哪裡?”常安見他起身離開,心中大急,生怕這個人格天不怕地不怕,要捅出什麼婁子來。
“別跟來。”紀凜喝了一聲,便繞開巡邏的侍衛,直接翻牆離開了。
見他竟然連大門都不走,直接翻牆,常安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聽到聲音的宮心和琉心也忙走出來,發現主子不在後,宮心詫異地道:“常安,世子呢?”
“出去了,不讓我跟。”常安有些苦惱,他覺得,世子那種狀態,如果又半夜去找曲姑娘,怕是會將那嬌嬌怯怯的姑娘嚇壞吧。
宮心聽罷,便沒再問,轉而問起今兒世子回來時發生什麼事情,為何氣得性格都換了,等聽完常安的交待,宮心瞭然。
“我見過那茗裳,是上院裡長得最好看的丫頭,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和曲姑娘有些像,怕是世子因此生氣吧。你也知道,世子有多重視曲姑娘,夫人明知如此,還要找茗裳來試探,簡直是……”宮心說著,忍不住搖頭,覺得他們府裡這位當家主母的夫人,有時候讓人不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好。
琉心忍不住道,“宮心姐姐,夫人又想塞人進來啊?”
暄風院的人雖然少,但是除了淑宜大長公主派過來伺候的,便沒有其他人了,是整個鎮國公府最幹淨的地方。也因為如此,暄風院發生什麼事情,沒有耳目幫傳,其他幾個院也不知道,這才是鎮國公夫人想要將丫鬟送過來的原因,屆時若能被收了房,想要在曲瀲進門後向上爬,那便要依靠上院的鎮國公夫人。
鎮國公夫人打得一手好算盤,可惜她那兒子從來不給她面子,這些年來無論怎麼折騰,都無法將自己的人安□□來。
自從駱老夫人生病後,曲家姐妹在駱府小住了半個月,半個月後,見老夫人的身體有些好轉,曲瀲便回了雙茶衚衕的曲家,留下曲沁依然在平陽侯府陪駱老夫人。
駱老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身體一直硬朗,連老人病也少,這次生病也不過是心病罷了。只是這心病若無心藥醫也好不了,外孫女的婚事便成了駱老夫人的心病,怕是曲沁的婚事一天沒著落,駱老夫人一天便不會好,差點讓整個駱家都急壞了,駱家幾位老爺每天都急得不行。
對此,曲瀲暗暗罵了聲活該,幾位便宜舅舅都是不省心的貨色,若非他們內裡鬥來鬥去,為了自己的利益走了昏招,招惹來了那幾位皇子,連累了她姐,會變成這樣麼?駱老夫人沒辦法怪罪兒子們,於是也只好用這種方法來折騰他們了。
駱家的媳婦們也備受折騰,駱大夫人甚至因此而消瘦了許多,更不用說駱四夫人了,現在她可謂是夾著尾巴過日子,沒有一點女兒成了大皇子側妃的得意威風,蓋因當初駱老太爺將他們夫妻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彷彿以後平陽侯府若是沒了,他們就是家族的罪人。
駱老太爺在平陽侯府的地位可謂是至高無上,讓這一家之主來罵,簡直比皇帝來罵還嚴重,駱四老爺夫妻都蔫了。
在這種時候,駱大少奶奶被診出了身子,倒是躲過一劫,也不用去受老夫人的折騰。
曲瀲離開平陽侯府前,還是有些不放心,對她姐道:“外祖母的身體一時半會也好不了,你留在這兒也沒什麼用,打算幾時候回去?”
“誰說沒用?”曲沁掩嘴笑道:“至少這次我可以看看外祖母怎麼折騰幾位舅舅,也好在第一時間知道他們要給我找個什麼物件,這不比你去問阿櫻快得多了?”
曲瀲分明感覺到她話裡有話,怕是要針對幾位舅舅的動作來一一擊破,然後解決了嫁人之事。
“小孩子家家的別多想,回家後不準偷懶,將我交給你的事情做完了,等我回去我檢查。”曲沁交待道。
所謂的事情不過是一些管家理事看帳本的活兒,曲瀲學了這麼久,雖說手段沒她姐的圓滑,但也有幾分成果了,所以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只道:“等你回來再說吧?天氣熱成這樣,我都不想動……”
“就你懶!”曲沁嗔笑一聲。
姐妹倆聊了會兒,曲瀲推測出姐姐要在駱家做什麼後,只能嘆著氣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