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作甚?”曲瀲忙拉住她,“時間差不多了,等會兒要開席了,今兒就不忙吧,若是教人看到咱們去暄風院,會被人說閑話的。”
襄夷公主冷聲道:“誰敢嚼舌根?看本公主不割了他的舌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模樣。
曲瀲覺得襄夷公主真是個熊孩子,小時候熊得了教訓,長大後已經收斂了,但是某些時候還是習慣性地熊一下,從她對袁朗那種圍追堵劫非要嫁給他的沖勁來看,仍是個熊的。
最後還是曲瀲拖住了她,沒再去暄風院。
明明是他惹她生氣的,她再巴巴地跑過去算什麼?曲瀲決定,如果他不道歉,她以後也不理他,見了他也當作沒看到。
等喝完年酒後,曲瀲便和淑宜大長公主告辭,和家人一起離開了鎮國公府。
在曲湙被小廝扶上車時,曲家三個女人都發現他臉上的潮紅,眼神朦朧,東倒西歪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喝醉了。
“怎麼回事?湙弟喝醉了?”曲瀲伸手扶住都要坐不穩的弟弟。
季氏忙從馬車暗格裡取了壺清水沾濕帕子給兒子擦臉,曲沁隔著車窗詢問小廝,很快便得知是鎮國公府的三公子紀沖和曲湙喝酒。
“先回家吧。”曲沁吩咐車夫。
等季氏給兒子擦了擦臉後,曲瀲掐了把弟弟的臉道:“小小年紀的,喝什麼酒?”
曲湙雖然醉了,但是還算清明,苦笑道:“紀三要和我喝醉,我總不能拒了,就只喝了幾杯罷了。而且這種應酬以後也很多,總要學著一些。”
“那行,以後你在家裡時,每天喝一點兒,慢慢適應,總有一天會練得千杯不醉。”曲瀲馬上出餿主意,她也擔心弟弟以後喝酒誤事,不如現在就慢慢地適應,到時候就不怕在酒桌上被人坑了。
季氏聽罷,嗔怪道:“你這孩子,出什麼餿主意?”
“娘,妹妹這主意挺好的。”曲沁卻開口道,“弟弟說得對,這種應酬以後多得是,總要學會一些的。”
見曲沁開口了,季氏只得作罷。
曲湙見母親不說話了,朝兩個姐姐笑了下,然後又紅著臉推了下他二姐,嘟嚷道:“二姐,我長大了,你能不能別再掐我了?”
曲瀲哭笑不得,才十二歲的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呢,竟然說自己長大了,男女授受不親。她不以為然,又掐了下他紅通通的臉蛋,拿了個迎枕墊在他身後,扶著他的肩膀,免得他又滑倒。
等回到了雙茶衚衕,便讓人扶曲湙回去歇息了,季氏忙跟過去照看。
曲瀲見沒什麼事情,便回房去歇息。
夜色降臨,寒風似乎更凜冽了,雖說已經入春,可是早春的天氣比之冬天也不差。
曲瀲將頭發放下,正準備睡覺時,突然聽到視窗傳來咚咚的聲音,一聽那聲音,便知道是那隻鷹又來煩她了,難道這麼晚了,金烏的主人又讓它送信來?
想到白天時的那場沒有結果的爭執,曲瀲冷笑一聲,走過去,用力地推開窗。
果然,窗外站著一隻黑漆漆的鳥,只有腦袋上那一點金色是夜色中唯一能識別的色澤,它朝曲瀲叫了一聲,卻不像以往那般抬起爪子給她看,而是直接飛走了,曲瀲正奇怪時,便聽到夜色中一聲低低的叫喚。
“瀲妹妹。”
曲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