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逛逛。”紀凜回答得很輕松,看著站在廊下滿臉慈悲的明方大師,臉上露出惡意的神色,“先前的事情,還望明方大師決斷,只望明方大師以後莫要再如此率性,下次再遇著,我可不客氣了。”
“阿彌陀佛。”明方大師雙手合什唸了聲佛,說道:“世間之事一切各有緣法,這緣字貧僧不才,還未悟透,所以還望施主若是得閑,略幫一二,貧僧感激不盡。”
“行啊,我直接去找住持,反正這枯潭寺也不是我的地盤,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管。”
“切切不可。”
“不若大師隨我去鎮國公府?鎮國公府定奉大師為上賓,為大師修繕一間佛堂讓大師安心潛修。”
“阿彌陀佛。”
“那大師看著辦吧。”
曲瀲悄悄探頭,雖然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可瞧著好像為了先前那個灰衣僧人的事情。而這位明方大師,看著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慈悲為懷,反而和紀凜你一言我一語地比著誰無恥一樣,和當初在常州府的濟明寺時的感覺根本不同。
不過她很快又想起,那時候的紀凜是個三觀正常的少年,沒有沖突,而明方大師既然負責紀凜的病情,應該知道紀凜的情況,所以對此也改變了策略?
就在她探頭時,明方大師目光看了過來,然後朝她露出一個滿懷慈悲的笑容。
紀凜一巴掌糊了過來,將她的腦袋摁了回去,明擺著不給她看和尚。
兩人又打了會兒啞謎,然後紀凜很滿意地離開了,明方大師站在廊上目送他們。
曲瀲忍不住又回頭偷看一眼,見站在有些陳舊的古寺中的青年帥和尚看著依然出塵脫俗,彷彿一陣風就能讓他羽化登仙,滿目慈悲,看著就讓人心中生起一種尊重感。
“別看了,那和尚是個六根不淨的,最會唬人的。”紀凜將她的臉板了回來,“別看他是個出家人,他這些年走南闖北,說是去化緣,其實惹的麻煩可不少,剛才那灰衣僧人就是他惹的麻煩之一,和他離得太近,會被他連累的。”頓了下,又道:“我就是因為受他所累,幫他收拾了不少麻煩。”
曲瀲一臉震驚地道:“你別亂說,他是得道高僧。”
紀凜嗤笑了一聲,捏了捏她的臉,“騙你作甚?那是個六根不淨的大和尚,都是唬弄世人的。”
曲瀲還是不信,她娘對明方大師可是推崇備致,這才是個真正無心無欲的出家人,且佛法精深,醫蔔星算無不精通,簡直就是個全能型人才。
“不過他對佛理的研究倒是少有人能比得上他,可惜卻是個六根不淨的,佛門不幸。”紀凜繼續摧毀她的三觀,“所以別太信那些大和尚。”
你在人家寺裡這樣說人家的和尚,真的大丈夫麼?曲瀲好想糊他一臉。
因著這事情,她突然又有些不怕他了,只覺得他從一個三觀正值的好少年變成了個沒三觀的無恥之徒,讓她心好累。
等終於和駱櫻會和後,曲瀲依然不想說話。
“紀公子,我和阿瀲走了。”駱櫻拉著曲瀲的手,朝紀凜笑得意味深長。
少年憋了眼兩個小姑娘握在一起的手,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說道:“多謝駱姑娘了。”對上曲瀲震驚的目光,他又眯起了眼睛,露出一個虛偽的笑容,雖然比不得另一個人格的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但依然可以將不熟悉他的人矇混過去。
曲瀲:=口=!她終於知道為何沒有人知道他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