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瀲才不信有佛祖呢,她心裡不相信,卻又害怕鬼這種東西,說來也挺矛盾的。她挽著姐姐的手走在庭院中,故作天真地道:“姐姐,你說餘家公子是怎麼樣的呢?姐姐到時候若不滿意,會拒絕麼?”
曲沁想了下,說道:“應該不會吧。”如果在妹妹的婚事未定下之前,她可能會親眼看過對方如何,然後覺得不滿意會退掉,或想辦法延遲自己嫁人的日子。不過這陣子又經歷了些事情,突然間看明白了,覺得算計來算計去,生活也變不了哪裡去,過得好或不好,也端看個人的願意。
所以,如果餘長昊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就這樣也好。
曲瀲疑惑地看她,發現她坦然得不可思議,心裡有些不解。莫不是她都看透了,對自己將要嫁何人並沒有什麼意見?難道這就是她和姐姐不同之處?
她上輩子只是個還未歷事的高中生,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不過是父母感情不和,她成了父母之間的累贅,最後在父母又一次吵架時,爸爸狠心地將她這個累贅推下樓慘死。而這輩子,早早地跟著姐姐進駱府歷練了一翻,學會了些小心機手段保護自己,除了長成了個心機婊,對自己要過一輩子的人還是要求挺高的。
而姐姐的上輩子已經嫁過人,經歷過很多事情,最後病死,雖然年紀並不大,但也經歷過滄桑,所以對男女情感之事從來未抱過什麼幻想。
想到這裡,她有些莫名的傷感。
曲瀲也不知道這傷感從何而來,直到第二天,紀凜的小廝常山突然送了一隻鷹來給她。
曲瀲聽到常山來時,還有些莫名其妙,待她去廳堂一看,見到常山小心翼翼地拎著一個籠子過來,籠子裡站著一隻渾身漆黑的鳥,只有頭頂上一綹金色的毛,十分亮眼。
曲瀲一開始眼拙,並未看出這是一隻鷹,見它站在籠子裡,十分高傲地看著她,眼神陰冷陰冷的,心裡有些發毛,問道:“這是什麼?”
“曲姑娘,這是世子養的鷹,世子說送來給你解悶兒。”常山笑得很是殷勤,“這只鷹已經是訓好了的,只要不招惹它,並不會輕易傷人。”
聽到是鷹,曲瀲這才驚訝了下,她打量那隻鷹,看模樣還未長大。籠子裡的鷹也回視她,彷彿在打量她一般,然後轉了個身,將屁股對著她。
曲瀲:=口=!日了狗了,為毛她覺得這只鷹……很瞧不起她的樣子?
曲瀲瞧了瞧那鷹,慢吞吞地問道:“這只鷹,真的是你們世子叫送給我解悶的?世子有說其他麼?”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是哪個人格的紀凜讓送過來的。如果是陽光的美少年,她相信確實是送過來給她解悶的,如果是兇殘妖孽的那個——有等商榷。
常山不知她為何這樣問,如實地答道:“確實是世子讓送過來給姑娘解悶的,而且這只鷹兒頗通靈性,世子說,姑娘只要安心收下便可。”
曲瀲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一臉為難地道:“可是……我不會養鷹。”萬一養死了,那多不好啊。
“曲姑娘不用擔心,這鷹兒十分乖覺,很好養的,只稍每日準備新鮮的肉食給他便可。若是姑娘不理它,它也自己會去找食物。”
聽起來就像放養一樣,好像真的不用她操心。
曲瀲心裡嘀咕著,不知道紀凜讓常山送它過來給自己作什麼,只得收下,讓人去給這只鷹準備住處。
常山將籠子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將籠子開啟,那鷹抬爪子走了出來,然後飛了起來,一翅膀往常山腦袋上扇去,常山被這位祖宗扇得只能抱腦袋,等它飛回籠子上站著,趕緊賠著笑。
“曲姑娘瞧,它知道是屬下將它塞進籠子裡的,所以頗為生氣,卻也不傷人。”常山為那隻鷹開脫,就怕曲瀲誤會這只鷹兇殘——雖然它確實很兇殘的。
曲瀲哦了一聲,只是看著常山,並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第二更~~=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