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瀲支著下巴,想了會兒,仍是想不通姐姐神神秘秘地做什麼,不過想到姐姐是重生的,有自己的秘密,若是她不說,她想破腦袋也不知道。
翌日,曲瀲起得很早,正好和曲沁一起用早膳。
曲瀲觀察了下,看不出姐姐有啥失常的地方,知道她就算是去忙什麼事情,應該也不會是太重大的事情,便放下心來。
吃過早膳,姐妹倆一起去了正院給駱老夫人請安。
等她們到時,駱家的姐妹們出陸續到了,正圍坐在駱老夫人身邊說笑。
曲瀲敏感地發現以往喜歡往駱老夫人身邊湊的駱槿今兒很是文靜地坐在那兒,身上穿著一件大紅柿蒂紋折枝花禙子,身下一條石榴紅綾裙,發上簪著金鑲百寶的如意簪,整個人透著一股沉靜的富貴之氣,眉眼雖然平和,卻隱隱有些自信驕傲。
曲瀲想到昨晚所見,如何不知道駱槿此時的心思,怕是覺得勝過了姐姐一次,所以不覺有些自信驕傲了,她自己對能進大皇子府也是很高興的吧。
只是,聽了紀凜昨晚的話,曲瀲終究覺得不妥。大皇子妃不能生養了,側妃的位置很多人盯著,到時候誰生下第一個男孩,就是大皇子的長子,也是皇長孫,意義非凡,哪個不看著眼熱?
駱四老爺真的急了一些。
正想著,就聽到駱林嬌笑道:“槿姐姐今兒沉靜了一些,整個人看著也有些不一樣了。”
駱槿看過來,唇角一挑,那豔麗的容貌瞬間鮮豔得如一朵怒放的牡丹花,讓人驚豔不已,曲瀲便明白為何大皇子會相中她了,這樣的美色,連女子看了都要失神,何況是男人。
駱槿笑盈盈地道:“林妹妹莫不是說我平時很鬧人,靜不下來?”
這反擊太過犀利,又是在駱老夫人面前,讓駱林臉色變了變,忙賠笑道:“槿姐姐說哪裡的話,您素來是個嫻靜的,只是妹妹今兒沒怎麼聽您說話,所以才……”說著,她忍不住看向駱櫻。
誰知駱櫻正和曲瀲湊到一起嘀咕地說話,根本不摻和,頓時氣得心口發疼。平時駱櫻的嘴皮子很是利索,哪個姐妹沒被她埋汰過,怎地關鍵時卻不見她吭聲。
駱槿笑了下,說道:“都聽你們說了,所以我便不說,省得祖母說我話多吵得她老人家頭疼。”
駱老夫人笑道:“怎地又扯到我這老婆子身上了?你們都是好孩子,我喜歡看你們姐妹們一起樂和。”
駱林見狀,心裡越發的失望了。她不再敢多嘴,扯著手中的帕子,不住地看著駱老夫人和駱槿、曲沁,只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而她卻沒撈到分毫的好處。
等駱櫻又起鬨著姐妹們去莊子裡摘花做香露離開後,只有曲沁已經沒了這些姑娘的玩性,便留在駱老夫人身邊伺候,駱老夫人不禁幽幽地嘆了口氣。
“外祖母,怎麼了?”曲沁柔聲問道。
駱老夫人看著肖似女兒的外孫女,心裡有些難受,說道:“大皇子看上了槿丫頭,我知道此事是老四一手促成的,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就怕惹怒了宮裡的鐘貴妃和英國公老夫人……”
英國公老夫人是駱老太爺嫡親的妹妹,所出的女兒鐘貴妃十分得皇上的寵愛,育有一兒一女,便是三皇子和四公主,英國公府素來與平陽侯府交好,如今平陽侯府卻要塞個女兒到大皇子府上,可不是教鐘貴妃和三皇子著惱麼。
曲沁沒說話,這事她可安慰不了外祖母,大皇子府的後院儼然是個小後宮,皇上都還沒死呢,人人就自有打算了,卻不想最後事情來了個大反轉。這事情純粹是四舅舅在作死,曲沁不想去計較它,心裡還巴不得四舅舅父子倆被外祖父教訓呢。
看外祖母憂心忡忡的模樣,曲沁便知道外祖母其實心裡對平陽侯府幾房的心思都明白的,只是她如今老了,兒子們都有自己的心思,管束不住罷了。且慈母多敗兒,外祖母便是個典型的慈母。
駱老夫人雖然憂慮,可想到丈夫還在,覺得事情沒那麼糟糕,便按捺下來,對孝順地陪在身邊的外孫女道:“沁兒,你看你四表哥如何?”
曲沁嘴角一抽,很想不客氣地說,不如何,駱承風這種心眼多又薄涼的男人她死都不想要。不過面上卻很是沉靜地道:“外祖母,我自小在您身邊長大,對著幾位表哥們就像自己的親哥哥一樣。”
駱老夫人聽罷,就知道外孫女沒這個心思了,只能嘆息著作罷,心裡想著,等回了京,還是去找老姐妹們吧,總得給外孫女挑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