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記得了。”紀凜倒是有問必答,神色有些淡然,“當時好像才三歲,病得有些糊糊塗塗的,後來就發現自己變成這樣了。”說罷,又愧疚地對她道:“瀲妹妹莫怕,明方大師醫術高超,已為我瞧過,特地為我開了藥,許是以後就會好了,我定不會傷害於你的。”
“我信你。”曲瀲違心道,瞅著他,“只望紀哥哥的病早點好。”只是雙重人格這種精神上的病,能很快好麼?
紀凜笑著看她,雙眼眨也不眨,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讓曲瀲差點承受不住這般少年的情思。
幸好,這時房門被敲響了,然後是駱櫻的聲音響起:“阿瀲,燒餅買回來了。”
曲瀲看了紀凜一眼,經凜忙起身走到一旁,輕咳了一聲,又恢複了先前那副清潤無瑕的風姿。
曲瀲看了他一眼,心裡暗暗嘆氣,知道今天只能這樣了,便出聲道:“阿櫻,你們進來吧。”
駱櫻帶著翠屏進來,見屋子裡的兩人,暗暗一笑,面上卻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神色,只道:“紀公子也來嘗嘗這桃溪鎮張老漢的手藝,我還是聽家中的兄長提起才知道這家的燒餅味道不錯,比京城裡的好多了。”
紀凜笑了下,拱手道:“那就打擾了。”
待三人坐下,翠屏和碧春一起將幾個攢盒擺到桌上,開啟攢盒,裡面是各色點心,顯然不只什麼燒餅,還有其他精緻的糕點。再沏了一壺清茶過來,三人便若無其事地一起品茶享用點心,邊看著窗外不遠處的那條桃花溪,只見桃花溪上人影綽綽,時不時地有笑聲傳來。
“我剛才問過了,今兒桃溪鎮每日的固定節日,好像在迎什麼桃花娘娘保平安,挺好玩的,阿瀲,咱們也過去瞧瞧吧。”駱櫻興致勃勃地道,又轉頭看向紀凜:“紀公子可賞臉。”
紀凜微微一笑,“恭敬不如從命。”
駱櫻笑著拍手,“那咱們便過去吧。”
看著駱櫻活沷的身影,曲瀲又轉頭看了眼伴在身邊的少年,望著桃花溪那邊熱鬧的人影,一時間有些茫然,茫然過後,又覺得好像沒有什麼不好,人生苦短,除了生死離別之外,其他的都不過是日常生活小事,只看那個人能不能活出個樣子罷了。
直到在人群中,被那少年借機拉住了手,就像一對小情侶一樣走在人群裡,讓她的心口顫了顫,再抬頭看去,對上那雙布滿了笑意與歡喜的清澈墨眸,忍不住心中也溢上了點點的歡喜。
她好像真的喜歡這個純澈如玉的少年——如果他不犯病就好了。
果然世間之事不能兩全。
曲瀲心頭嘆了口氣。
“瀲妹妹可是累了?”紀凜見她神色有些懨懨的,關切地問道,拉著她柔軟的小手,只覺得心跳得極快,卻又捨不得放開。
“沒有。”曲瀲說著,探頭往溪邊看去,有些擔心地道:“阿櫻呢?人多,可不能教她走散了。”
紀凜笑道:“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侍衛注意了的。”
紀凜出來,身邊也帶了兩個侍衛,雖然只有兩人,但是看他們的下盤極穩,走路輕盈,應該是練家子,平常人可不是他們的對手。若是有他們看著,倒是不用擔心駱櫻遇到什麼危險。
直到夕陽西下,三人才打道回府。
駱櫻玩了一天,依然精力充沛,甚至有些意猶未盡,她依依不捨地對曲瀲道:“聽祖母的意思,過幾日咱們就要回京城了,以後想要出來玩不容易了。”
曲瀲笑道:“我出來倒是容易,卻是你不行。”只要離了平陽侯府,回到雙茶巷的曲家,她倒是自在。
“那你回了家後,可要時常叫我出來。若是你叫的話,我娘應該會放行的。”
“行,包在我身上。”曲瀲滿口答應了。
回到了別莊,紀凜將她們送到了二門前便止步了,目送著她們進了二門,方才收斂了神色,往別莊的客院行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第二更~~=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