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路被他堵死後,曲瀲終於死了心了,忍住莫名的驚悚,低聲道:“你真的是紀凜?”
“是啊。”
“可是,你明明……”
“哎呀,讓你發現啦。雖然不一樣,但都是我。”他輕撫著她的臉,語中帶著深意:“小壞蛋,你要習慣。”
曲瀲心頭驚濤駭浪,差點要尖叫出聲,便被一隻手捂住了嘴,“別叫,會將大皇子他們叫來的。”
曲瀲驚駭地看著他,心頭亂糟糟的,不知他為何今晚如此誠實,這種事情,一向不是捂得嚴嚴實實的麼?他怎麼這般大方地承認自己有病?承認自己是個精分?
曲瀲以前便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他有個秘密,而這個秘密就是他這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如今看來,分明是個雙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
難道他真的是雙重人格?
見他低頭就要湊過來時,曲瀲驚得一把推開他,就要矮下身跑開,不想被他抓住,拉著她上前,害得她迎面撞到他胸口上,鼻子瞬間疼得差點要飆淚。
“別動,我答應了他,不會再對你做什麼的。”他拉著她道。
“他?”曲瀲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問。
“是啊,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既然他為了那天你的態度那麼難過,我便答應他,沒有成親之前,不會再對你出手。只要成了親……”他摟著她的身子,緊緊地將她按在懷裡,微涼的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的脖子。
曲瀲雞皮疙瘩顫起,嚇得縮起腦袋,心裡將他一陣臭罵,別以為她真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純真閨秀,怎麼可能聽不出他的暗示?色魔一個!他才多大啊,竟然想這種事情——只要想到白天時紀凜那清正如玉的眼睛,曲瀲簡直晴天霹靂。
她被他按在懷裡,根本動彈不得,只得扯著他的衣袖,讓他放開。
“冷靜下來了?”柔滑的聲音帶著莫名的甜膩氣息。
曲瀲含糊地應了一聲。
他稍稍放開她,見她乖乖地站著沒有跑也沒有叫,不禁有些滿意,掬起她先前因為掙紮而落到頰邊的一縷頭發,笑道:“你素來就是個識時務的,從小就會耍人,不過也算是優點,至少有自知之明。”
曲瀲憋屈,“你別說這種我聽不懂的話。”
“不是聽不懂,怕你是忘記了吧?”他的聲音突然變冷。
曲瀲縮了縮脖子,不吭聲,腦子裡卻飛快地回想小時候的事情,如何也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他。哦,對了,聽說是在她爹去世之前,她病得糊塗時在房裡見過,可惜當時她病懵了,根本對他完全無印象,也沒聽奶孃說她當時有打人或做了什麼事,不過當時就是糊裡糊塗地將鎮國公當成她爹,對著鎮國公喊了聲爹嘛。
莫不是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不過還未給她想到個明白,突然聽到了一聲低低的驚呼傳來,曲瀲一驚,就被旁邊的人捂住嘴,將她拖到一旁。
湖邊掛在柳樹下的燈籠在夜風中搖曳,屬於小姑娘的快活聲音傳來。隔著半個湖,那邊卻幽幽靜靜的,甚至只有天上的星子閃爍,下弦月高掛在天邊,黯淡的月光如水般鋪漫而過,將整個別莊的花園照得影影綽綽的。
曲瀲探頭望去,便見到一個人影匆促地走過,她眯了眯眼睛,認出了那是駱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