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和曲瀲聽說曲沁過來,臉人的眼睛裡都露出驚喜的神色,彷彿找到了寄託一樣。
駱老夫人將她們的反應看在眼裡,臉上露出笑容,笑道:“快讓她過來。”
曲沁很快便進來了,她先是給駱老夫人和季氏請安,然後坐到駱老夫人身邊,關切地道:“外祖母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可是沁兒來得不是時候,打擾您歇息了?”
駱老夫人慈愛地道:“你最是貼心了,哪會打擾?你來得正好,來帶你母親和妹妹回去,留你母親歇會兒,明日便和你妹妹家去。”
曲沁聽罷乖巧地點頭,說道:“外祖母放心,等過個幾日,我便帶妹妹過來陪您。”
曲沁的話讓駱老夫人笑得更舒心了,她就知道這外孫女最是體貼孝順的孩子,除了嫡長孫女駱柯外,也唯有曲沁各個方面都好,兩個都是端莊大氣,就算是皇家的公主在她們面前也要遜色幾分。
想到這裡,她心裡嘆氣。
為何當初女婿定下親事的物件不是長女,反而是曲瀲呢?若是曲沁,她今天就不會這麼失落了,也不必給外孫女挑物件挑來挑去也挑不中。那紀凜是多好的物件,和她的沁兒最相配。只可惜,女婿當年定下的人選卻是小女兒。
駱老夫人很快便丟開這些情緒,對季氏和曲瀲笑得頗為溫和,說道:“剛才聽淑宜大長公主的意思,怕是過兩天便會讓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登門來說這門親事,屆時你們可要拿出個章程來。”
季氏慌忙站起來應了聲是。
駱老夫人看她這副上不得臺面的模樣,心裡又嘆了口氣,再看曲瀲,雖然一副嬌怯的模樣,好歹看起來算是鎮定,進退有度,心裡不禁有些欣慰。這也是他們駱家教養出來的姑娘,若是讓曲瀲跟在母親身邊長大,還不知道被養成什麼樣,將來嫁進鎮國公府,不是讓人笑話麼?
又說了會兒話後,駱老夫人終於讓她們下去了。
季氏帶著兩個女兒離開了嘉善堂,然後隨著兩個女兒去了她們在駱家住的院子。
一路上,可以看到依然在忙碌著的駱家下人,他們見到曲家姐妹倆,都恭敬地行禮。若是以前,他們恭敬的物件都是曲沁,曲瀲不過是附帶的,而今知道曲瀲得淑宜大長公主喜歡,又自幼和鎮國公世子定親,自然是不同了。
曲瀲也感覺到了駱府下人的態度轉變,心裡的滋味難言,看著姐姐和母親欲言又止,不過因為在外頭,只得閉上嘴,悶悶地跟著她們。
回到她們居住的院子,丫鬟殷勤地端著茶果過來,朝曲瀲笑道:“今兒要恭喜表姑娘了。”
曲瀲笑了下,沒有開口說話。
“行了,這裡不用你們伺候,都下去吧。”曲沁說道。
等屋子裡的下人都下去了,季氏一臉愁緒地道:“沁兒、瀲兒,我……我不知如何說,我真不知道你們爹是何時給瀲兒和那鎮國公世子定親的。”
今兒淑宜大長公主拿出那半塊玉佩時,季氏都懵了,她對亡夫的遺物都細心地收妥著,如何不知道丈夫的遺物中有半塊玉佩,當時不知道它為何會在丈夫的遺物中,只是好生收妥,卻不想原來是與鎮國公府的婚約信物。
老實說,她真的完全不知道丈夫曾經給小女兒定過婚約,所以對今兒的事情也是很茫然。
曲沁安撫道:“娘不必擔心,既然淑宜大長公主能拿出信物來,那就是真的了。”
季氏蹙著眉道:“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內情。”
曲沁聽罷,心裡便是嘆了口氣。
其實她也不知道其中有什麼內情,上輩子這樁婚事是由鎮國公命人送來信物時,她們才知道的,因為沒有像今日淑宜大長公主一翻表態,所以讓這樁婚事一波三折,鬧出了不少的事來,差點兩家解除婚約。
這也是她迫切地想要讓葉長青進京好問個明白的原因。
從徐山那裡,她只知道當年鎮國公帶其子南下,路過宣同府時遇到流民,然後得她們父親相助,不久後父親便去世,婚事應該就是當年鎮國公在宣同府時定下的。至於父親與鎮國公不過是隻有幾面之緣,甚至交情泛泛,為何兩人會給兒女定下婚約,她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只能指望葉長青能解惑了。
又安慰了會兒季氏後,姐妹倆看天色差不多了,便將季氏送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