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姐這般高興,還是讓她感覺到心驚肉跳。
曲沁確實很高興,她沒想到紀凜會出現在青州城,看來這輩子提前進京還是有好處的,能在路上碰到紀凜。而且紀凜是個有心的,在見到弟弟後,還特地過來給季氏請安,這分明是將季氏奉為長輩一般尊敬。而她也知道,紀凜能給予這份尊敬,應該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
見到妹妹磨磨蹭蹭地過來,曲沁忙過去拉著她的手看了看,然後眉間微向打了個褶子,覺得妹妹今兒穿得太素淡了,身上連首飾也沒戴幾樣,雖說模樣兒擺在那裡不論穿什麼都好看,可是稍會是要見客的,見的還是未來的妹夫,怎麼能打扮得這般隨意?
想了下,她便將手上戴的一串南珠手串擼下來,將之纏到妹妹手上,因著妹妹的手腕纖細,多繞了一圈,從淺碧色的袖子露出來,顯得頗為秀雅瑩亮。又給她整了下頭上的南珠發箍,只覺得那瑩潤的南珠襯得妹妹更顯嬌美可人,心裡頗為滿意。
“聽說是爹的故人之子前來給母親請安,來者是客,屆時你要好生表現。”
曲瀲心裡苦逼,姐姐果然很在意那位紀公子,不然也不會如此特地叮囑她了,還要讓她好生表現,分明是一副要推銷妹妹的模樣。姐姐求放過,她才十二歲啊!qaq
等到了客廳,便見季氏坐在上首位置,曲湙陪坐在一旁,她的對面坐了個秀美如玉的少年。那少年笑容溫和,聲音如珠如玉,給人一種視覺與聽覺上的享受,他言語溫和,情感真切,很容易便讓人放下心房與之交談起來。
季氏和曲湙面上都帶著笑意,顯然此時是極為放鬆的。
曲瀲和曲沁進來時,那少年也看了過來,目光落在了曲瀲身上時,又朝她微微一笑,笑容愉悅,雙眸像碎落了星辰的夜幕,又像黑寶石,透澈而美麗。
曲瀲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和姐姐一起走進來。
“紀公子,這是我兩個女兒,沁兒比你年長一歲,瀲兒比你小一些。”季氏笑著介紹道,又對兩個女兒道:“這位是你們父親的故交之子,姓紀。”
紀凜起身,朝曲沁行了一禮,叫了一聲“沁姐姐”,又朝曲瀲叫了一聲“瀲妹妹”。
曲沁笑著還禮,見妹妹低頭頭,不著痕跡地擰了她的腰一下,讓她關鍵時候別犯傻。
曲瀲醞釀好了情緒,終於抬起頭,朝紀凜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施了一禮並喚“紀公子”。
互相見禮後,眾人又落坐。
紀凜這回頗守規矩,看著就像個乖孩子,目不斜視地對季氏道:“先前在濟明寺初見伯母和瀲妹妹時,並未得知伯母和瀲妹妹的身份,後來在祝家給祝老太君祝壽時,才清楚。原是想要上門前去拜訪的,卻不想被事情絆住了,等好不容易抽得出空來,又聽說你們進京來了,原以為只能在京城相見,沒想到會如此湊巧,可見有些緣份,是擋不住的。”
季氏忙笑道:“確實是這個理。”卻不好問他當時被什麼事情絆住,以至於在常州府將近一個月,都沒能抽個空來,心裡不禁有些犯嘀咕。
季氏嫁進曲家十幾年,但和曲三老爺相處的時間卻是極為短暫,也不知道丈夫在世時所交的朋友有哪些,丈夫去逝後,她一個寡婦守著三個孩子過日子,與外界接觸不多,唯一的兒子又還小,不能繼承丈夫的衣缽,久而久之,當年與丈夫有交情的人便淡了,其中有什麼故人她卻是不知道的。
今兒紀凜過來拜訪,稟明身份時,季氏也嚇了一跳。
她沒想到紀凜竟然出身京城鎮國公府長房之子,祖母更是連今上也敬重的淑宜大長公主,其父更是與皇上一同長大的表兄弟,感情自是不一般,其身份之顯赫,是她難以想象的。更想不到,這樣身份的人,竟然是丈夫的故人,而這紀凜,對她十分敬重,對兒子也頗為親切,看得出來是真心的。
紀凜微笑道:“一直沒能上門去探望,我心裡也頗覺不安,只是我這回來常州府,除了給祝老太君祝壽外,也因為祖母的命令,有要事在身,實在是抽不出空來……”
季氏忙道:“大長公主的事情要緊,紀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紀凜微微地笑了下,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說來我與瀲妹妹也是有緣,當年在宣同府裡,還曾與瀲妹妹見過,只是那時候恰逢曲伯父病逝,瀲妹妹尚在病中,想必她也不記得當時的事情了,我卻是記得頗為清楚的……”
曲瀲眉頭跳了跳。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王小二扔的火箭炮,數字扔的地雷,讓姑娘破費了,謝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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