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姑娘讓我前來轉告公子一聲,說她在大廳裡等您,請您速速下去。”
“姑娘?”段謹之聞言心頭一陣莫名喜悅,推開門直往樓下沖去。“一定是絲竹回來了,她終於肯來見我了。”這般想著,他腳下步履生風,一眨眼人便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眼見著段謹之一陣風似地飄過,那店小二倒是一時困惑的摸著腦袋嘟囔了一句“可真是奇了怪了!自打那姑娘離開之後,我還是頭一遭見他這麼精神。”
豈料到頭來段謹之卻也不過是空歡喜一場。眼見著端坐於廳中的李亦如,段謹之難掩心頭失望,自嘲的想“我又在指望什麼呢?絲竹是個何其剛烈的女子?她豈會如此輕易的回頭?”。
不得不說段謹之的失望之情表現的太過明顯,以至於連原本對段謹之笑臉相迎的李亦如都忍不住好奇的問“怎麼?段公子是在等什麼人嗎?如今見了我竟毫不掩飾這一臉失望的神色?”
“失禮之處還請姑娘多多包涵,不瞞姑娘,如今我確是在等一個人。”
“哦?如此的話倒是亦如突然闖來,讓公子虛驚一場了!不過我想,公子若聞我所言,自然會對我禮遇有加的。”李亦如卻似毫不介意的調侃道。
“不知姑娘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呢?”段謹之自覺先前那番情形有失禮數,於是內心甚為歉疚。
“我聽聞你與絲竹姑娘一路直上洛陽,來找尋那百毒老怪的下落,不知公子可有收獲?”李亦如似是頗為好奇的問了這麼一句。
“我們也只是聽聞百毒老怪曾現身於洛陽,想著這一來總歸能查到些蛛絲馬跡,只是不曾想這一切不過又是一場荒誕的江湖傳言罷了。”段謹之說話間竟無意三分氣惱,不自覺捏緊了手中的茶杯。
“嘻嘻…..”那李亦如聞言卻冷不丁的一聲嬉笑,“看來段公子著實為此事傷神的厲害,一向不輕易表露形色的你,如今竟也這般毫不避諱,如此說來我此番趕來倒也還算及時了。”
段謹之並不明白李亦如言語間的意思,待他正欲開口追問,卻見李亦如忽然抬頭微笑著向門口道了一句“杜公子回來了?”
段謹之聞言往門口方向望去,發現來人正是他那摯友杜宣。
杜宣對李亦如一點頭道“回來了。該辦的事自然也都辦妥帖了。”繼而見他才向段謹之笑問了一句“段兄近日可好?幾日不見你怎麼消瘦許多?可是一路奔波太過勞累?”
段謹之一時十分驚喜,趕緊起身將杜宣迎到了位子上,急忙開口問道“賢弟你怎麼也來洛陽了?”
杜宣聞言一笑道,“前些日子亦如姑娘前來找我,對我說了一個驚天秘密,作為交換,我便將你的秘密盡數出賣給她,最後我二人一合計,倒不如一道來洛陽找你,因為你肯定對這個秘密十分感興趣。”
段謹之本就心情煩亂無意去猜,不料這兩人今日說話又都打著啞謎般的難為他。
“咦!絲竹姑娘呢?怎麼不見她過來?你最好將她一道喊來,免得同樣的事情我還得說兩次。”
段謹之尚且來不及將心中疑慮問出來,卻被杜宣迎面一句話問的啞口無言。
“她…….暫時不與我一起。二位有話便只對我一個人說就好。”
眼見著段謹之一時顯得失魂落魄,二人雖不知曉具體發生了什麼,卻也都大概猜到了幾分,因此也都不敢再多追問。杜宣只對著段謹之的耳朵神秘嘀咕道“這亦如姑娘前來找我,問你為何非要打探百毒老怪的下落,說我若肯告訴她原由的話,她便能帶你前去把百毒老怪給找出來。”
“真的?”段謹之聞言驚詫的大睜著雙眼,一邊還暗自思量道“絲竹說的對,一切皆有命理,這些看似雜亂無章沒有頭緒的事情,待到時機一到,總會因為一個人或者一個機緣,一下子全都解開。”,“不過......亦如姑娘又是如何得知那百毒老怪的下落呢?”驚喜過後,段謹之仍是將信將疑。
“請段公子放心,我既應允了此事,說能帶你找到他,那便絕非是空口大話,如今杜公子已經買了幾匹上好的快馬,你我三人便一道騎馬奔去,我保證帶你見到你要找的人便是。”李亦如壓低聲音,言語間表現出一副舍我其誰的樣子。
段謹之聞言激動道“如此的話,那還等什麼?不如我們即刻便出發吧。”
李亦如聞言卻是咂吧著嘴嘖嘖贊嘆道“沒想到素來從容自若的段公子,如今遇事竟也變的如此不冷靜。縱使不為我考慮,你的朋友,你總得讓他吃口飯喝口茶吧?他這一路替你奔波操勞,氣兒都沒來得及喘勻稱呢!”
段謹之聞言這才窘迫一揖道“是我太情急。失禮了!失禮了!請亦如姑娘和賢弟莫要介懷。”而後見段謹之回頭對那小二大喊一句“小二,將你們這裡的招牌菜都端上來,再來一壇好酒。”
杜宣聞言急忙一揮手道“菜可以上,至於酒嘛......如今我們急著趕路,不妨改日大哥再好好招待我便罷。”
李亦如這才回頭對身邊的隨從說道“你先行一步,趕回去告訴三小姐,讓她於四日後在天臺山腳下等著我們,就說恩公有事,叫她不可推諉。”
那人領命後便頭也不回的往天臺山奔去。
“此事還須煩勞天臺山的三小姐嗎?”段謹之聞言略有愧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