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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珧一愣，淺含的笑容驀然凝固，但只是一瞬間，下一刻又換上平日裡的神情，從容道，“你當真無礙？”
“我很好，不勞白大人費心。”我掠過他，大步走進陰陽司。
彼時，陰陽司裡已經坐了許多人，除了我師父，牛頭馬面還有雲喬也在。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素日裡喊不上的名字的地方鬼差。
我和白清珧各自尋了個座位，我師父見人齊了，看了眼一個地方鬼差道，“說吧。”
“回稟各位大人，小仙所管轄的周家沱近兩個月來因為戰亂死傷無數，按說應當是幽魂遍佈，可不知怎的，卻沒見一個幽魂，小仙按著牛頭大人給的名冊上尋了許久，幾乎將周家沱翻了個底兒朝天，那些大名在冊的人確實都已經成了屍體，可偏偏就是尋不著魂魄。這……這確實不是小仙想要佔地為王壯大隊伍啊。”那鬼差愁眉苦臉，瞄了眼坐在不遠處的牛頭，接著又補了一句，“此事，小仙前些日子就已經向牛頭大人稟告過了。”
這意思，就是牛頭失職？
牛頭這王八羔子，平日裡喝酒吃肉最為積極，可辦起差事來，卻屢屢出錯。
用腳趾頭想，我都曉得這廝估摸著去周家沱的時候又喝了酒，人家周家沱地方鬼差向他稟告了，他一轉眼就忘了。
回頭李判官發覺生死簿上的鬼魂一個沒有，就逮住牛頭鬧，這廝自個兒不記得，就逮著地方鬼差興師問罪。
牛頭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青的，結結巴巴斥那鬼差道，“你這混賬，胡言亂語些什麼？你何時向本官稟告過？”
“行了牛頭，你那德性我還不知道？又喝酒了吧？”我師父蹙眉打斷了他，斥道，“你自己說你這是第幾回了？前幾回也就罷了？現如今那周家沱丟了將近三百鬼魂？若是鬧到冥王那裡，你這腦袋還要不要！”
“鐘大人……這家夥當真不曾與下官說過……”牛頭滿面不服，狡辯說道，“下官已經許久沒有飲酒了，去辦差的時候更是沒有飲酒……”
“滿身的酒氣你還敢說許久沒有飲酒！”見他狡辯，我師父頓時氣壞，怒聲道，“來人啊！牛頭翫忽職守，以至周家沱三百鬼魂失蹤，處以油炸之刑三日，另糞水之刑十日……”
我師父此話一出，牛頭頓時面如縞素，結結巴巴的求我師父繞了他。
可我師父怎會饒了他？方才我師父便顯然給他機會了，偏生他要狡辯，好死不死昨日還喝了酒，加之劣跡斑斑，如今又為周家沱地方鬼差指認，他要是不喝上幾日的糞水，我師父是不會輕易饒了他的。
要說這牛頭也是，總以為自己辦差飲酒不會被發現，可這夜路走多了總會見鬼的，哪能不被逮住小辮子？
牛頭是被林飛和幾個獄卒拖出去的，一路鬼吼鬼叫的，嚷嚷著能不能把糞水之刑改成油炸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