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什麼人會對我下毒?”我自認如今的我,並沒有能力去威脅到誰的地位,包括……冥族。
難道……是冥族?
“是不是冥王?”白清珧唇微張,我已冷冷開了口,“他想做些什麼?月國的寶物還無法滿足他嗎?”
此刻,我終於明白,無論是沉硯筆,亦或是玉衡燈,終都不是冥王拾來的,而是搶來的。
只可惜,即便他搶了來,終究卻只是廢物。
他沒有月國的血脈,那法器自是不認他做主人。
“你……想起來了?”白清珧怔了一怔,低聲問我道,“你都想起來了?”
我若是都想起來了,又何至於如此頭疼?
“沒有,只是想起了一部分……”我涼涼的掃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夢裡的一切,因為那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在瞬間回憶起來,一切皆是如昨日,我的心情似也變了,我想和先前一般滑頭,可是此刻再面對白清珧,我卻半點也活潑不起來。
甚至連說話,我都下意識的冷漠。
我揉了揉腦袋,仰起頭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兩千年前究竟發什麼了什麼?月國當年被滅是不是冥王所為?”
我攥緊了手心,想起那些血腥的畫面,那些堆積如山的屍體,我都恨不得立刻沖進冥府裡去手刃了那個混蛋。
白清珧拽住了我顫抖的手,顫聲道,“你別激動!”
“兩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些什麼?”我望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想起那些畫面,我總是覺得, 月國的湮滅,似乎與白清珧脫不了幹系。
“兩千年前,你又做了些什麼?”我狠狠瞪著他嗎,心情十分複雜,我開始分不清我究竟是那個冷漠的月國公主,還是隻喜歡錢自私自利的蕭長靈。
“兩千年前……我曾為魔族所傷而逃入月國,得知恩人乃是月國戰神蕭長靈,便欲求學幻術與控術。”白清珧抿唇,神色凝重,“起先你是不願意答應的,後來冥族入侵,我以血肉之軀替你擋下一劍,你念在我誠心所在,於是在那次戰役之後收我為徒,並傳授我法術。冥族撤退,魔族卻步步緊逼,直至京都。你為擊退魔族,修煉最上乘的控術,可是最終還是沒能擊退,月國……滅了……”
“長靈,是我對不住月國。當日若非……若非我為保命,謊稱月國與妖族聯盟,並……並以雲辭姑姑之名,請大護法傷及了追殺到月國的魔族儲君,魔族亦不會突襲。月國當時與冥族一戰元氣大傷,於是慘敗……”他頓了頓,結結巴巴說道。
呵,原來如此?
我如何也想不到,魔族突然來襲,竟是因為我的一時心軟救了一個妖族的皇子,偏偏這妖族的皇子還挑唆月國大護法殺了魔族儲君。
一時之間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我笑著,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那麼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些什麼?”
“兩千年前我法術不精,當日便被魔族所傷,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妖界。我母後告訴我,月國滅了。月國公主……沒了……”
“當真如此?難道不是你見死不救?”我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白清珧搖搖頭,眼波裡都寫著無辜,“我從沒有,我不知是何人冒出於我,可我從沒有。況且,倘若我真的無心救你,這許多年之後,又何必費心費力的尋你。”
看著他的眼睛,我一時分不清真假,可是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他為我做的,還有他看到那個永寧的態度,我想,也許可能……真的有人冒充了他。
我閉了閉眼,轉而繼續問他,“你與冥王的交易是什麼?你想向他討要些什麼?”
“靈根,你的靈根……”他長長嘆息了口氣看,道,“月國皇室一旦修習了控術最高境界,便可兩生,獲血族之力,傷其者必遭反噬,一旦重生為血族,力如天破。想來冥王是生怕你重生之後尋仇,於是趁你當年走火入魔自散魂魄之時奪走了靈根。一旦沒有靈根,便不能修術,便是修術,也平庸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