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別的姑娘都在談婚論嫁的時候,我卻窩在書房裡讀兵書,當別的姑娘塗胭脂擦粉的時候,我卻因為修術不精被母後打得遍體鱗傷。
好疼好疼,可我從不敢哭。因為我是月國唯一的公主,我是月國唯一的希望,我必須勇敢。
後來打捱得多了,我的法術也逐漸上升,在我四百歲的時候,已經超越了我的父王。
於是父王就更加不理朝政了,母後的身子亦因戰事而大不如前。
我不得不肩負起月國,我不在的時候,便由九月大祭司來監國。
九月大祭司既是月國的大祭司,亦是我的表兄,可我從未喊過他一句表兄,母後說,那不合規矩。
“九月,本宮閉關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踏出那煉丹爐,我客氣嚴肅的同九月說道。
九月今日著了一身藍紅相間的禮服,他一如既往的正派,溫文爾雅的向我行了一禮道,“公主殿下客氣了,這是微臣的職責所在。”
“這段時間可有發生什麼事?”走進月華宮正殿,我示意他坐下,然後詢問他道。
九月眉頭微蹙,略有些支支吾吾,“大事倒是沒有,只是發生了一些頗為棘手的荒唐事。”
“頗為棘手的荒唐事?是關於父王的?”這些年來父王做的荒唐事並不少,眼見九月這般神情,我心裡立即猜到了幾分。
果然,九月哀聲嘆氣,道,“陛下趁著公主閉關的這段時間,將那銀霜的侄子接回了宮中,說要當做儲君培養。”
“銀霜的侄子?大臣們怎麼說?”我不覺失笑,四百年了,父王心裡終還是記掛著那個想要我性命的宮女,將她那凡人侄子注入半神血脈不成,如今還要立他做儲君?
我心裡突然有些悽涼,父王不待見母後,可我是他的骨肉,他卻連我也不待見。
我馳騁沙場,戰戰兢兢,苦苦守了三百多年,好不容易扭轉繁華的江山,哪能拱手送人,還是送給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凡人。
我不會同意,大臣們也不會同意。
果然,九月嘆息道,“大臣們自然是不同意,公主殿下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大臣們都是看在眼裡,可陛下他不依不饒,如今已將那凡人接進宮裡,住進了太華宮。”
這便是我的父王……
我心裡不覺一陣悽涼,卻早已經習以為常。
我仰頭,憋住眼底了的酸楚,冷聲道,“去將那個凡人給本宮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