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珧這廝平日裡看著格外健康,修為更是連我師父都要仰望,我怎的也想不到他能突然吐血突然昏厥,我是當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
我瞧著他越來越慘白的臉,便是越來越慌,我心裡有些顫抖,結結巴巴趕忙又催問了金發老頭一句,“大護法,你可有辦法救白大人。”
金發老頭沒有答話,抬起白清珧慘白的手臂把脈,觸控到白清珧的胳膊,金發老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難看,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公主,九殿下近日來是不是受過重創?”
重創?被我那邪魂捅了一刀算不算?應該算是吧?
我認識白清珧這樣久,就是文曲星也沒有傷到他,可偏偏他就被邪魂傷了足足兩回,兩回都整的半死不活的。
我想了想,點點頭應他,“算是吧,先前他被凡間的邪祟捅了一刀,當時連路都不能走了。”“這個九殿下,說了他多少回,舊傷還未痊癒,又傷上加傷!他是不要命了!”老頭兒長嘆了口氣,起身往外頭走去,沒有一會兒取來了一顆拳頭那般大小的……夜明珠?巨型仙丹?
總歸,不論是什麼玩意兒,金發老頭兒都要白清珧吞下去,說是他現如今疊加的傷口太多,以至舊傷新傷一併複發,以至於連帶著元神也一併受傷,現如今元神都不穩當了。
身為一個高階的妖,白清珧的元神居然不穩當了,這便是如同凡人靈魂都不穩定一般!那是要死人的!
可是……可是那樣巨大的一顆丹藥,白清珧要如何吞下去?那不得給他噎死!
這老頭兒莫不是逗我吧?
我瞧了眼那顆火紅火紅的巨型丹藥,質疑道,“大護法,你莫不是想噎死白大人吧?”
“九殿下乃是修了上乘法術的妖,這丹藥自是不必吞的,只需得老朽替九殿下渡進體內便是了。” 話說著,金發老頭便張開了雙臂,緩緩將那顆巨型丹藥浮於空中。
伴著火紅的光,那巨型丹藥緩緩靠近白清珧,金發老頭猛的一用力,收手的瞬間,那丹藥緩緩消失在白清珧胸膛之間,他身子微微一震,臉色變得好看了許多。
眼看白清珧臉色好看了不少,我瞬間鬆了口氣,但一回頭看到他緊閉的雙眼,我依舊忐忑不安。
“大護法,白大人他不會死吧?”我越看白清珧這心裡越忐忑。
“九殿下簡直是不要命了,他這修為生生缺了一大半不說,連元神都受到重創啊!幸而老朽暫且以續生丹穩住了九殿下的傷勢,可他若再這般胡來,就不好說了……”金發老頭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不是,我是越聽越糊塗了,白清珧的元神怎會受到重創的?
白清珧看著明明好好的,也就近日受了傷才虛弱了一些,怎會元神被重創?
難道說……是最近才傷的!
莫不是叫我那邪魂給傷的?
“大護法,白大人好端端的,元神怎會受到重創?他前兩日還好端端的,也就是近日受了點兒傷才越發虛弱的。”
“九殿下落得這般模樣,與外傷沒有多大幹系,只是因他替人受過傷了元神引發了舊傷所致。也不知是怎麼想的,他竟是用了換生之術,生生將對方所受魂飛魄重創轉移到自身,若是老朽沒有估錯,這傷應當也有三四個月了。”金發老頭唉聲嘆氣,又嘆息道,“這兩千年前的傷還未痊癒,他這又鬧了這麼一出,一貫就喜歡胡來……”
我腦袋裡頓時一懵,壓根沒有聽清楚他後面說了些什麼,只是清楚的聽到他說,白清珧之所以會如此,乃是因為三四個月前替人受過,生生將旁人魂飛魄散重傷轉到了自己身上,更是硬憋了這麼幾個月,這才愈發嚴重……
三四個月前,三四個月前我不是險些被文曲星打得魂飛魄散,後來醒來之後竟是毫發無損,難道……是白清珧……
不……這絕不可能!!
我顫顫巍巍,又詢問了金發老頭一句,“大護法,你是說白大人這傷將近三四個月了?你確定?”
“依著老朽多年的經驗,的確如此,傷成這般,不躺上百年是沒法痊癒的。”老頭兒蹙眉嘆氣,看了看白清珧似恨鐵不成鋼,“這個九殿下,想來也是覺著自己要撐不住了,便急著回妖界。難怪公主你這記憶都還沒能恢複他就急著走了,想是生怕公主你為他擔心,這九殿下啊,總是這樣,什麼都往肚子裡咽,從不與人說,倘若不知道,還當他是個冷血之人呢。”
“公主,你可得說說這九殿下,這兩千年前的傷還未痊癒,他這又鬧了這麼一出,一貫就喜歡胡來。這個世上啊,也就公主能降得住九殿下……”
金發老頭嘮嘮叨叨的說了一通,我都沒有聽得太清楚,唯獨聽得最明白的便是白清珧他是三四個月前受傷的,他是代人受過,他是……代我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