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印象……還真是半點印象也沒有。
月國,永寧公主。看到那玉佩上幾個複雜的文字,我頓時虎軀一震。
這玩意兒是永寧公主的,白清珧尋了兩千多年,心心念唸的那位古月國女戰神永寧公主所有!
我去!這一瞬間,我彷彿明白了些什麼。
白清珧這廝莫非懷疑我……懷疑我是那永寧公主投胎轉世的鬼魂?
他昨兒個懷疑完雲喬乃是古月國半神轉世,因著我乃陰陽玉衡燈的如今的主人,他實在尋不著那永寧公主了,於是喪心病狂的開始認為我這個玉衡燈的現任主人乃是永寧公主轉世。
難怪啊……難怪我說昨夜他怎麼的突然就變了臉,問東問西不說,瞧著我的眼神亦是深情款款,溫柔非常。
敢情他長時間找不著永寧了,這心裡是愈發的病態,絕望之際幹脆就自我欺騙把我當做是永寧了!
太惡心人了!且不說我蕭長靈獨一無二不願做旁人的替身,我也瞧不上白清珧啊!我可不願意和狐貍精處物件!
古往至今,但凡與狐貍精扯上關系的,哪個不是國破家亡,背負惡名?那一個比一個慘!
不過,雖然我看穿了他,但我不能直接戳穿他。
畢竟白清珧思念永寧思念得精神已經有些失常了,倘若我一刺激他,他對我霸王硬上弓可如何是好?
思來想去,我決意裝瘋賣傻。
我拿著那玉佩,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後眨巴著我天真無辜的眼睛,迷茫詢問白清珧,“白大人,我一個餓死鬼怎麼會對這樣名貴的玉佩有印象?況且這上頭可明明白白的寫著乃是月國永寧公主之物……”
“你認得上頭的文字?”白清珧一震,驚愕的瞪著我。
我認得上頭的文字又如何?好歹我死了兩千多年的死鬼,我這兩千多年可不是白死的,我肚子裡若是沒點兒墨水怎好意思入冥府司職?
白清珧這廝果然是思念永寧公主思念瘋魔了,然則今日與他同行的唯有我與我師父,我師父是個男的還其貌不揚,他自然不能將我師父當成永寧公主尋求慰藉,於是只得對我下手了。
哎呀,平日裡瞧著白清珧正正經經的,漂漂亮亮的一個好小夥子,不想腦子竟然不正常!可憐啊可憐!
如白清珧這樣思念成狂的瘋魔者我是見過不少的,面對這樣的人,不能刺激他,得溫柔點兒,到底他也救過我的命,權當還那救命的恩情吧。
我躍身坐了起來,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強作得溫柔似水,拍拍他的肩頭,語重心長開導他,“白大人,這心裡苦啊就是要說出來,這要是不說出來心裡就憋得慌,一憋啊就容易生病!你瞧瞧好好兒一個翩翩公子,奈何這般折磨自己!”
“實在難受的慌,便喝酒去,所謂一醉解千愁!走走走,作為好兄弟,我陪你喝酒去!”
“死人啦!妖怪殺人啦!”我拽住白清珧,前腳還未踏出門,只聽得外頭一聲巨響,緊接著一陣鬼吼鬼叫的哭喊聲緊跟而來……
這大白日的,我師父還在呢,莫說是妖了,便是魔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行兇啊!
難道……是那幽冥谷魔物?
我還未能反應過來之際,白清珧已經搶先一步踏出了房門。
我走到外頭的時候,只見一名身著錦衣華袍的中年男子躺在客棧大廳,舌頭伸得老長,眼睛裡充滿了紅血絲,一條白綾死死的勒在他脖子上,那脖子愣是生生的給擰斷了!手腳亦是慘不忍睹,幾乎是摔得粉碎……
身體更是發黑幾乎要幹涸,顯然是被吸光精氣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