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那極有可能是因為阿蘭,阿蘭怨氣頗深,這些怨氣都是因文曲星而起。據神卷宗記載,若有人因其而怨,也可能導致其無法歸位,甚至被詛咒。”眾人正是一籌莫展,方才一直沉默的白清珧忽然開了口,“按命輪,文曲星與阿蘭之間並無掛鈎,可眼下看來,他們之間顯然關系複雜。那個阿蘭瘋瘋癲癲的,見人就喊打喊殺的,已然走火入魔,是問不出個什麼來的。文曲星那裡我也問過了,依著他的意思,他曾負了阿蘭,娶了別的姑娘。”
話落,白清珧皺了皺眉,又添了一番,“若僅是負心,阿蘭又何至以走火入魔為代價追殺其整整十餘年,連他的女兒也不肯放過。甚至佈下死靈陣,令他們死後灰飛煙滅。世人只知此陣會令死者灰飛煙滅,殊不知……一旦成功布陣者也會灰飛煙滅,即便不成功,布陣者也會為此付出一生的壽命。文曲星與阿蘭本該無掛鈎,無論是妖界還是人界亦或是神界都沒有記載,因此他們之間的事無從查證,也無從下手。”
所以,白清珧的意思是文曲星在撒謊?他的元神無法歸位,可能和阿蘭有關,他也定不是負了阿蘭那樣簡單,極有可能還做出了一些極端惡劣的事傷害了阿蘭,以至於阿蘭不惜以自身灰飛煙滅為代價要滅他全家,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若非被傷害到了極致,又怎會如此。
只是為何白清珧認定了是文曲星在撒謊?那萬一要是阿蘭她喪心病狂呢?
白清珧是妖界來的,自然是護著他們妖界的,阿蘭多狠毒啊?差點沒把我整死!我都死了,她還想繼續把我整得連死鬼都做不成!那得是多黑的心腸才幹得出來啊?
白清珧竟還要為她洗白,我馬上就反問了他一句,“倘若是阿蘭喪心病狂呢?要知道妖性難馴!”
“蕭大人如此獨斷,到底是對妖有意見,還是對本官有意見。”白清珧立即就回了我,並指名道姓直懟我。
我確實是對他有意見,不得不承認,我原先對妖怪是沒有多大偏見的,自打遇到白清珧之後,我簡直恨不得幹掉整個妖界。
當然,我不能承認,到底對外我是個公正廉明大度的鬼仙。
我作的一貫公正冷漠的神情,“白大人誤會了,本官絕非對你有偏見,只是這阿蘭曾在凡間的所作所為,本官實實在在的看在眼裡。”
“沒有人是生來就壞的,人一樣,妖也一樣。”白清珧一派嚴肅,儼然一副孔聖人的口吻。
不得不說,這廝還真是能說會道,我一時之間竟是無言以對。
身為冥府出了名兒的和事老,李判官一看氣氛有些尷尬,立即就跳出來,露出他的骷髏牙齒愁眉道,“這文曲星不能歸位的原因找到了,那鐘大人,咱們接下來要做些什麼?這可再拖不得了,那個武曲星鬧騰的厲害,鬧著要咱們趕緊將文曲星給放出來!若不趕緊解決,還不曉得毛小子能做出些什麼事來呢!”
我師父醜臉略顯鬱悶,狠厲的掃了我一眼,又看向白清珧道,“這樣的事情,本官辦案將近三百年也未曾遇到過,不知白兄有何高見。”
我師父從來都是求學若渴,學起來連面子也不要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師父雖然長得有點兒老成,修術也天賦異稟,但他其實也就兩百來歲,而白清珧那廝將近三千歲,有些方面自然是比我師父要見多識廣。
整日整日就曉得出風頭,罷了罷了!論實力,白清珧這廝確實非同一般,活了將近三千多年也不是白活的。
白清珧辦案的時候一貫嚴肅,倒也沒有再同我多嘴,立刻就換了副面孔道,“眼下,若是不能追根究底,文曲星是回不去的。但現如今是問不出些什麼來,唯有回周國查個究竟。”
“白兄說得是。”我師父立刻接下話,然後看向我道,“阿靈,此事便由你與白兄負責。”
什……什麼意思?之前將我明升暗降,現如今更好,直接明降!我不要面子的?
“阿靈,你說你到冥界也有一段日子了,到如今也沒有一處自己的宅邸,眼下可是個大好機會。”我正欲拒絕,我師父立即又悄聲說了一句,“凡事皆得親力親為,方有向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