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雲畫閣跑的時候,可沒見你說忙。”白清珧立即回了我一句,眼底裡似有若無的笑意,嘴裡更是嘲諷帶嘲笑,陰陽怪氣道:“平日裡還是少看那些不幹不淨的東西,蕭大人畢竟是個女鬼,往後還得成親呢,你說是不是?”
是……是個他孃的!我頓時就忍不住罵娘!白清珧這廝竟然跟蹤我?他看到我進了雲畫閣,他看到我從雲喬那裡拿了畫摺子?他還曉得那畫摺子裡頭的東西!
我平日裡雖然豪邁豁達,但我到底是個姑娘家,還是要臉的!
被白清珧當場揭露,我有些下不來臺,最重要的是,這事兒若是傳到了冥王的耳朵裡去,我必定會死無全屍!冥王一貫最恨雲喬的畫摺子,若是叫他曉得了,必然不會輕易放過我。
我不能認,絕對不能認!白清珧他瞧見了又如何,但凡他沒有拿出證據來,那他就是汙衊!他一個大男人,如何也不能去我房裡翻箱倒櫃吧?
如此一想,我立刻就鎮定了許多。我平靜如斯,面不改色,當即怒道:“白大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別以為你自己汙穢骯髒,旁人就都同你一樣!”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官忙得很!沒空同你說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我臉一冷,立刻又補了一句,並適時的岔開了話。
白清珧低笑了一聲,一副將我看透了神色,似笑非笑道:“蕭大人確定要讓本官在這裡說話?依本官看,咱們還是去蕭大人房裡說更為穩妥。”
呵,白清珧果真是對我心懷不軌,都說狐貍精天生風騷風流,我原以為這是凡人對狐妖的成見,如今看來,這人類的智慧是不無道理的。
我與白清珧相識才沒有幾日,初次見面他就與我摟摟抱抱,還義正言辭,美名其曰:所謂公事。當日我只想是我疑心病太重,然而如今他卻更過分,竟是還想到我房裡說話。
孤男寡女,怎能輕易共處一室?況且那還是我的閨房!即便他沒有起了色心,必然也別有意圖,我又不是傻子,自然不能輕易著了他的道。
我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冷冽如冰,“白大人有什麼就在這裡說吧,本官光明磊落,沒有什麼須得藏著掖著。”
“蕭大人就如此自信?這裡頭的東西也要在這裡說?”白清珧面含笑意,緩緩從袖子裡取出來一個寶藍色布袋,布袋上頭用白色絲線清清楚楚的落下七個大字:掌燈女官蕭長靈!
那是……那是我的布袋!我平日裡用來裝公文摺子的布袋!冥府裡每個鬼差都有這麼一個布袋,為了便於區分,上頭都是繡了官職與名字的,那絲線還是特製的,整個冥界絕無第二。
我的布袋怎會落到白清珧手裡?難怪我尋了好久都沒有尋到!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似乎……彷彿大概……往裡頭塞了《銀瓶菊》第一版畫摺子!那畫摺子上還有雲喬的大名,他還特地寫了是送給我蕭長靈的珍藏本!!
所以白清珧這是什麼意思?他要威脅我麼?
我滿頭霧水,更是膽戰心驚。不過……白清珧既然沒有直接將這摺子丟到冥王那裡去,反倒是拿到了我面前,可見他並無告我狀的意圖,只是他想要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