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萬不能哭啊,會影響我剛剛給你敷的藥的。”主任感覺到了駱小米的悲傷,急忙說道。
“可我忍不住……”駱小米有些委屈的說道,“我不想看不見,我是個記者,我是用鏡頭來說世界的,可是,如果我看不到,世界都變成黑色了,我還怎麼用鏡頭說話啊?”
主任被駱小米那明明悲傷,卻要死忍著,又忍不住的情緒給弄的有些自我鄙夷。
席泓文站在病房門口,聽著駱小米的聲音,一張臉沉重的擰到了一起。
“我來磻城,是為了追人的,現在人還沒有追到,也看不到他了……”駱小米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特大號悲劇的說道,“原本還能用鏡頭粘著他,現在連這個連線點都沒有了,我要怎麼辦啊?”
主任聽著駱小米的話,嘴角微微抽動了下。
這……
怎麼感覺,剛剛首長給他下達讓駱小米“失明”的指示,聽她這話,是為了席泓文?
一下子開竅的主任突然嘴角劃過笑意,覺得上面首長為了席泓文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
這也的虧他這會兒是背對著病房門口的,如果表情正好被席泓文看到,當即整個事件就要垮掉。
“現在好了,駱小米,你什麼也不要想了……”駱小米自嘲的笑了下,微微偏頭,到底,眼淚還是浸濕了蒙在眼睛上的紗布,“你註定了就是個悲劇!”
這樣自嘲的話,讓主任頓時心疼了起來,“駱記者,其實你……”
“席首長!”護士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主任要說的話。
駱小米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急忙別過了臉,許是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兒傻,也顧不得其他的扯了被子,躺下的同時,用被子將自己死死的矇住。
可就是因為這樣的動作,她徹底有點兒崩的,眼淚不停的從眼眶裡溢位,不過瞬間,就將蒙著的紗布給打濕。
席泓文看著這樣的駱小米,心髒不受控制的揪了起來。
不管是在維和戰地上第一次看到她,那受著傷卻一直堅強的戰地記者駱小米,還是在洛城遇到的那個穿著侍者的服飾,卻自信滿滿中透著青春洋溢的駱小米……
更或者是在磻城特戰旅裡,那個整天死皮賴臉纏著他的駱小米!
每一個,身上都充滿了韌勁兒,從來不會和此刻一樣,彷彿站在一個叫做“絕望”的懸崖邊兒徘徊。
“主任,她的情況……”席泓文偏頭看向主任,聲音透著凝重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