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山站著，葉晨宇坐著。
二人視線一上一下，卻誰也沒有輸了絲毫氣勢。
“伯父，”葉晨宇神情依舊認真，“你反對，無非是覺得不想把寶貝女兒交給我這樣一個，沒有太大前途的人，可你有沒有想過，經濟只是生活，卻不是精神？”
陳啟山嘴角翕動了下，想要反駁，可卻又覺得自己無從反駁。
他緩緩坐下，鼻子裡冷哼了聲。
“陳渃需要的不是物質，她需要的是有一個人能給她想要的支援和溫暖……”葉晨宇說道，“家裡不需要兩個強者，互補，才是生活的圓。”
陳啟山依舊冷哼了聲。
葉晨宇也不介意，“因為小時候，她對警察有不同於別人的執念……兩個人都在危險前鋒，這個家就不是家！”
“你是想要告訴我，你為了陳渃放棄你職業的？”陳啟山冷笑。
葉晨宇卻只是淡笑，透著一絲邪佞，“很多人選擇當警察，是因為那是一份鐵飯碗……可我和陳渃，都不是。”
陳渃是因為小時候的轉折，他是因為真的熱愛。
“哼，”陳啟山冷哼一聲，“不管你是警察，還是私家偵探，你能給我女兒什麼？精神？那是談戀愛時候的美好幻想……當生活都只剩下柴米油鹽的時候，你還有什麼時間去享受精神？精神那都是物質條件不匱乏下去享受的！”
葉晨宇沒有反駁。
“小渃吃的、用的、穿得……哪個是你能負擔的起的？”
陳啟山咬牙，甚至，剛剛壓下去的氣息，又騰升了起來。
葉晨宇靜靜的看著陳啟山在說，他沒有一點兒覺得是侮辱，只是覺得有些澀然。
這個就是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擔憂和寵愛嗎？
如果爸爸還在，今天是不是兩個父親的對峙？！
各執一詞，都覺得自己的孩子好的上天？
思忖間，陳啟山已經說了很多……
“那伯父又怎麼知道，這些物質享受能讓陳渃婚後變得懷疑人生？”葉晨宇最後反問。
“我確實不知道，”陳啟山冷笑，“可是，我不會，也不願意用女兒的人生來驗證！”
“看來，我們今天談不攏！”葉晨宇有些無奈。
陳啟山冷哼，“以後也不可能談攏……”
一個性格狂妄的人，想要娶他精品的女兒，想都不要想。
一想到第一次電話，葉晨宇那個態度，陳啟山就又將葉晨宇給定了型。
葉晨宇輕嘆一聲，“今天談不攏，那我就只能先告辭了。”
他站起身，看著陳啟山悠悠開口：“其實，我也沒有想今天搞定，只是先過來談談風……”
“……”陳啟山嘴角抽搐了下，只覺得一口老血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