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忠國回頭看了週末一眼,沒說話,徑直向自己的店鋪走去,而後,週末跟了進去,看著那個在水盆裡洗了洗手、卻不在意根本沒洗掉的油漬直接端起水杯喝水的男人,追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特別希望金泰熙發生點什麼事?”
“是啊?怎麼了?”
鄭忠國一點都不隱瞞自己的所思所想,直言不諱道:“我希望在我這條腿斷的前一天,她就已經被車撞死了,警官,這不犯法吧?”
“只要你沒付諸行動。”週末順嘴搭音的說著。
“我真的很想,可我這條腿是被我大哥親手打斷的,在韓國城,你覺得我有什麼能力去對抗他?”
“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被打斷了腿?”
“因為我和金泰熙吵架的時候,罵了她一句婊子,結果三天後我就被人打斷了腿!”
“你還想知道什麼?想知道金泰熙是怎麼說動韓國城大佬親手打斷他男朋友的腿的麼?你覺得金泰熙有什麼值得他那麼幹的東西?”
“你以為她為什麼被幾個舞女在學校門口扒光了打耳光?”
鄭忠國收斂不住怒火的在不住喘息,喘息間,沒有轉過身來一次,一直背對著週末。
這下,整個案情連上了,要是按照時間順序的話,應該是劉俊的事情最先發生,緊接著是鄭忠國,然後是金泰熙遭到人家正牌大嫂的報複以後,她才一怒之下轉向了越南人,隨後,出現了砸餐廳事件。
“鄭忠國,你知道金泰熙和越南人有接觸麼?”
“我不想知道!”
鄭忠國轉過身來,看著週末道:“你走吧,從現在開始,我不願意回答和金泰熙有關的任何問題了,好好的一天,都讓你給攪了!”
週末被趕了出去,在離開店鋪的同一時間,鄭忠國伸手拉上了閘門。
鐵門關閉時,週末能夠感受到一個男人把自己放在安靜的環境裡獨自舔傷口的意圖,因為,他傷心了。
休息。
週末放棄了繼續調查,恐怕這是他調查過的所有案件中,唯一一個讓其沒有動力為被害人伸冤的案子。
休旅車在公路上行駛著,車上放著歡快的音樂,週末想要換換心情。
“周警官回來了,周警官回來了!”
別墅門前,週末開了40分鐘的車以後看見了金俊浩和他的翻譯,他們就等在門口,看見週末把車開進車庫後,眼巴巴的望著。
“金先生,其實你沒必要每天都在這裡等訊息,我答應過你的事,就會盡心盡力。”
金俊浩看著週末從車庫內走出來,聽完翻譯的話以後回答:“周警官,我只想知道有沒有什麼新的進展,請你原諒一個父親的急切。”
週末點點頭,將手機拿了出來,將錄音檔案找出來以後,他按下了播放鍵:“調查進度都在這裡,你聽聽看吧。”
金俊浩如獲至寶,捧著手機交給了翻譯,等翻譯一字一句把每一段話都解析出來的那一刻,金俊浩徹底愣住了。
“周警官,你不會,調查錯了吧?”
“這怎麼可能是我的女兒?”
金俊浩的眼睛瞪的非常大,大到眼眉像是挑著,那張嘴在上句話的尾音後一直沒有合上,毫無支撐的張著,錯愕的表情像是永遠不肯相信這段話的真實性。
因為沒有父母會認為自己的孩子是壞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