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馬斯那張快50歲的臉苦悶到了一定程度,自嘲的說道:“你是永遠無法和惡魔和平解決任何事情的,永遠。”
“今天上午我在樹林裡見到了她。就在兩個小時之前,她吻了我,於是……”託馬斯低下了頭。低聲說道:“可在那之後,她連內褲都沒有穿上就拿出了手機,當著我的面播放出了我們第一次的影片畫面,原來在一個月之前她就已經錄下了,就等著這一天到來!”
“你能想象嗎?艾倫居然如此對我!”
託馬斯靠在了牆上,像是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似的繼續道:“她威脅我,說還要100000美元,不給的話,將會用體內的精液和這段影片去告我。”
“我怎麼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
“又怎麼知道什麼時候這件事才算結束?”
託馬斯舉起雙手向上空握。氣憤的難以剋制:“我氣壞了,動手打了她。她摔倒在地上,嘴裡不停的咒罵著‘你完了混蛋。準備好去蹲監獄吧,我一定會告你,到時候你就算將所有資産都賠給我也要去監獄裡給那些野蠻人j奸。’,她怎麼可以這麼惡毒?我從沒傷害過她,從來都沒有。”
託馬斯在二樓那間屋子的門口慢慢蹲下,蜷縮在那用持槍扶著自己的臉頰說道:“當時我像是被魔鬼控制了一樣把她撲到在地,她不停掙紮,不斷叫罵,我騎在她身上咬著牙揮動拳頭,一下下擊打在她臉上,即便如此,她還是朝著我的臉吐口水。為什麼?難道只是我拒絕了她的賬單?難道只是沒有如她所願?我掐住了她的脖子,越來越用力,眼看著她瞪大雙眼,我不敢看她的眼睛,轉過頭望著天空,我比她還痛苦……”
“你,信嗎?”
週末慢慢走了過去,試探性的伸手扶住他肩頭蹲下,輕聲道:“我信。”
“我信。”
託馬斯抬頭看著他問道:“真的?”
“真的。但是,你殺了人,這是事實。”
託馬斯警覺的一把推開了週末,拿著手槍指向週末充滿了戒備。
“我說錯了嗎?託馬斯?”週末又道:“還是你想在已經殺了一個女孩以後在殺一個警察?”
“你不會這麼幹的託馬斯,你知道自己是誰。”
“難道你不想讓這一切被所有人都知道嗎?想就這麼冤屈的被樓下的警察帶走?你要是殺了我,你可以試試樓下的警察還會不會再有一個人相信你,到時候,你就是康納鎮的人渣,一個逼著艾倫和你發生性關系,事後還拒捕殺了警察的人渣,這是你希望的?”
託馬斯愣住了,他慢慢收回手槍,慢慢的動作像是在考慮什麼。
“託馬斯,你需要一個人為你說出這一切,在法庭上。得有一個和我一樣的告訴法官那屋子裡的東西根本不是你的,也許你都不知道艾倫用那臺膝上型電腦究竟幹了什麼。”週末坐在地上又一次伸出手說道:“給我槍,讓我去給你作證,證明這只是一次沖動殺人,不光沒有預謀,更不是一級謀殺。”
“你不想在監獄裡待上20年,一定不想。”
那把槍在託馬斯的疑惑之中遞到了週末手裡,週末沒有快速拽開,而是先關上了手槍保險以後,見託馬斯將手脫離才將槍放入西服口袋,同一秒,他先起身後拉起託馬斯的胳膊用力往起拽著說道:“我陪你下去,陪著你去向所有人說出一切。”
託馬斯在週末身側於樓上走廊中走過,在他身後走下樓梯,等穿過客廳開啟房門那一刻,週末先是沖門外喊:“別開槍,我搞定了,igetit。”而後才回身伸手去拉託馬斯的胳膊。
陽光下,拿著電話正在彙報什麼的康納斯愣住了,那些舉著槍瞄向門口的警探愣住了,而週末伸手從背後掏出手銬給託馬斯帶上的時候,超市垃圾桶旁邊的那個男人低著頭離開了。
一個狙擊手最強悍的地方就是忍耐,敵人沒出現的時候需要忍耐、敵人出現了超出射程需要忍耐、敵人站在射程之內由於周圍因素很可能陷自己於無窮無盡的追捕之中更需要忍耐。
他穿過小巷,心如止水,平靜的如同從未見過週末一樣,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