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沒有保持神秘,坐在那拉松襯衫上的領帶:“你知道嗎?這種感覺讓我開始瞭解了另外一個人的心理狀態,從洛杉磯第一神探成為兇手的轉變過程。”
“變態殺人這個行為一直都被我定義為宣洩。不過要是站在這個問題的源頭看,這同樣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方式,對嗎?”週末稍稍有些興奮。而尤達反而變得沒有剛才感興趣了:“變態需要宣洩時,是本身出現了問題,這個問題需要解決,解決這個問題又不能引火燒身,所以,在這個體系下,犯罪出現了。他們進行的不是目的性極強的犯罪,而是在現有的環境下做出了選擇。”
眼看著尤達往後微微讓開些身體並友好的露出微笑令服務員將白葡萄酒端上了桌順手開啟,週末在燭光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影時繼續道:“就像是亞當。當他手裡沒有足夠的權力去伸張正義,又在自身陷入泥藻中的時候看見了那些犯罪者依然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他的精神就出現了問題。亞當為瞭解決問題選擇了殺人,殺完人的亞當知道了自己的錯誤。他開始為瞭解決這個問題進行了無限迴圈。”
週末臉上沒有惋惜,像是解開了非常難的數學題一般稍稍帶著一點得意:“我要說的不是這些,我是說,在處理事情的時候,應激性障礙讓我得到了一個新的方法,那就是根本不需要站在出現問題的地方去看需要解決什麼,而是要把自己抽離出來,站在更高的地方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尤達的面容改變了,之前週末說的那些得不到她的回應是因為那些東西都是這個女人體會過的,不新鮮了。直到週末把話說到這,尤達發現週末和自己精神世界中的發展方向完全不一樣,她周圍的人、包括她自己都認為精神分裂是一種疾病,需要治療,尤達對治療最不滿意的地方是蘭伯特壓制住了這具身體的本體,從沒發病時就一直存在的自己,他選擇了更加善良、更加努力的夏洛特,一個完全不同的人。可週呢?這個混蛋根本就沒拿應激性障礙當成疾病……他把精神世界的扭曲當成了——進化!
菜被服務人員慢慢端了上來,週末為自己鋪好餐巾,很有興致的倒了一杯白葡萄酒,還很紳士的為尤達倒上了一杯:“從你家離開以後,我一直陷入苦惱之中,被人捏住小辮子的警察是這個世界上最心神不寧的人。我幾天都沒有走出房間一步,這種壓抑讓我的腦海裡再次出現了邪惡的東西。尤達,不瞞你說。有那麼幾個瞬間,我想殺了你。殺了你們一家,用亞當的方式。”
“這個自殺的想法我很欣賞。”尤達看著週末嘲笑著,她有理由如此驕傲。
週末伸出一根手指,宛如尤達點題一樣繼續道:“你說的沒錯,正是你的能力救了我!”
“你讓我殺人的想法消失了,更加強大的精神折磨開始出現,我拼盡全力的控制自己、告誡自己,如果我要是選擇隨便殺了什麼人發洩。就會成為癮君子一樣的懦夫,他們就是解決不了現實問題選擇了用毒品來進入這個死迴圈來滿足自己的廢物。”
“於是,我什麼都沒幹。”
“你差一點讓我從應激性障礙變成抑鬱症,這個世界上最難熬的事情就是你根本不知道可以要挾你的人會幹什麼,而你偏偏是被另外一個人格壓制在體內無法長時間出現這個世界的家夥。”
尤達舉起了酒杯,上下嘴唇微微蠕動著,被唇彩覆蓋的朱唇於燭光下閃爍著微弱光澤道:“週末,你得知道這種情況下的自己很危險。”
“不。”
叮。
週末舉起酒杯和尤達碰撞到了一起:“我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到那種情況之中。”
酒杯貼上了週末的唇,他輕沾一口後等不及似得將酒杯放下說道:“如此情況下我又恢複了警察身份尋找整件事的破綻,想依靠自己對鑒證方面的只是否定那份影片。可惜我失敗了。幸運的是,我是一個永遠不承認失敗、哪怕重來一萬次也得達到最終目的的人。”
“無法找到破綻的我決定把整件事在往前推,卑鄙的想用你的精神病史否定證據。最終,我無法解決一份客觀存在又沒有被修改過的影片。”
“那麼……”他語速越來越快:“我繼續向前,從你周邊人的開始,我考慮過姬斯蒂,可我並不認為你會把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她,沒準那只是個誘餌;緊接著我想到了蓋亞,隨即他也被否定了,知道你們家那棟房子裡的所有人都被否定,我只能從最早接觸到的那個人開始。他是蘭伯特。蘭伯特那份檔案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而蘭伯特才是你們那棟房子的起始者……呼。”週末彷彿有點憋悶似得長長出了一口氣。對面的尤達卻端著酒杯將視線定格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那是一種訝異,驚訝於對方的思想。根據尤達對這種人的認識。這種人一旦陷入牛角尖是絕不可能鑽出來的,這就是點的思考與面的思考的區別。假如智者的思考是一副3d立體影象,那麼普通人的思考就是2d平面圖,那麼,變態的思考方式則是由點延伸出去的一條直線,這也是變態多數都是高智商犯罪的原因,思考的越簡單就越好控制,反之則漏洞百出。
“尤達,你還是輸了!”
碰。
尤達將根本沒喝過的酒杯重重落在了餐桌上,那微弱而又昏黃的燭光都在顫抖。
週末繼續道:“我爬出來了,從蘭伯特身上開始思考的時候,我幾乎在靈感降臨的瞬間就發現了你的弱點,那就是,蘭伯特在屋子裡安裝監控裝置是為了觀察你們,作為一個治療者,他沒有任何理由把自己也當成精神病人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