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笑成一團,有些人把眼淚都笑了出來,正在伸手揉著眼睛。
笑聲過後,靠在薩斯旁邊的家夥說道:“老闆,有件事得和您說一下,多科剛剛招募的手下有一些回到了流浪區。他們說不願意為那個家族效力了;還有一些平日裡根本得不到機會的家夥離開了流浪區又投靠了薩斯,為他們的運輸生意幫忙,這兩件事。怎麼處理?”
“你的意思呢?”薩斯看了看自己的左膀右臂。
“我覺得不如給那些回來的一些機會,至於走掉的,我倒是無所謂。”
“誰走了?”
“維科多那些小偷,他們在這根本賺不著什麼錢。”
薩斯撇撇嘴,不置可否的說道:“都幹掉。”
“什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他旁邊的手下有些驚訝,今天這位亞美尼亞人大家長並沒怎麼發火,為什麼說起話來如此狠絕?
“你有問題麼?”薩斯向後仰了一下身子,讓僕人將漂亮的餐盤和銀質刀叉擺好後,看著手下問出了這一句。
這個時候。作為亞美尼亞人當之無愧的頭把交椅,他必須比任何人都冷血。在黑幫的世界裡,你能不允許任何人說回來就回來、說離開就離開。
“是。”
餐廳內熱絡的氛圍冷淡了。黑幫這種被鮮血渲染的國度看似充滿傳奇色彩,可一旦置身其中,你會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因為這裡沒有任何一人懂得該如何讓緊握拳頭的人,鬆手。
“那你還在等什麼?”
飯菜還沒上來,薩斯臉上還掛著微笑,整個氣氛卻在眨眼間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任何人都得承認,薩斯具備梟雄的一切氣質,包括那顆普通人不可能擁有的、蔑視一切的心。
夜,在時光無聲無息的流淌中到來,這是工薪階層結束一天忙碌的時刻,他們想要不過是安靜的休息、或者在院子裡那個被曬了整整一天的充氣泳池了泡一會,這就是流浪區窮人的生活。
r≈b音樂在安靜的街頭響起,幾個孩子在水中不斷撩起水花嬉戲,在那窮困到被鐵絲網圍繞著的院子裡,這是一家人唯一能快樂起來的玩具。
“嘿,你把水撩到我耳朵裡了笨蛋。”
“你不會躲麼,白痴。”
穿著泳裝的亞美尼亞夫妻靠坐在充氣泳池的氣墊邊上泡在水裡笑著,在他們眼裡自己的孩子如此辱罵對方並不是什麼過分的事,這是兄弟間的情誼,哪怕他們只有十歲左右的年紀。
“親愛的。”略顯肥胖的女人叼著煙卷撥動著被水打濕後顯得極薄的頭發。扭過頭看著滿臉胡茬的丈夫低聲道:“你從多科那離開會不會惹怒薩斯?這在他們眼裡算是背叛吧?”
“閉嘴。”男人非常不高興的回應著:“你懂什麼?薩斯需要我們這些人,他和多科家族的爭鬥才剛剛進入白熱化時期,現在是底層雜魚借機會上位的最佳機會。”
那個女人反駁道:“我怎麼聽說多科已經失敗了?”
“胡說八道。你加過哪個失敗的家族會拼盡全力招兵買馬?我告訴你,多科家族掌控著比弗利山莊的生意。他們需要更多的人手,而我,曾經為他們工作過一個星期的我知道所有運作模式,薩斯會派人來找我的,到時候,我會這條街上第一個開著凱迪拉克接你和孩子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