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馬斯的臉通紅。
樓下,多科坐在餐桌上掛著滿臉的愁容,昨天是他備受屈辱的一天,那股勁直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老夫人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大兒子那張臉。於是,身上還掛著圍裙的她說道:“別把你那對全世界都不滿意的表情帶回家來,作為一個男人你得記住一件事,目標是插在最遠端的旗幟,要是你一直都在地圖上看著目標抱怨著距離太遠。那這輩子你都不可能有抵達目標的那一天。”
樓梯上,多科家族當中的另外一個男人出現了,他穿著筆挺的西裝,腦袋上的頭發被發膠噴的緊貼著頭皮,當他走到窗戶前的陽光下時,腦袋上的光澤都在閃閃發亮:“母親,我覺得你不該這麼說多科,昨天你並沒有看到我們遭受了什麼樣的屈辱。昨天的家族會議上,反黑及緝毒科的人來了,他們抓走了薩斯。當然,薩斯肯定會被他們家族的律師保釋出來,也不會因此失去在亞美尼亞區域的地位,可你知道其他家族的人幹了什麼嗎?他們在警察走後左右看了幾眼以後,連聲招呼都沒打全部離開了。”
“多科坐在那把象徵著地位的黃金椅子上,我一直站在他身後,我們倆一起被所有人忽視,要是我父親還活著……”
“閉嘴。”
瑪麗的呵斥聲並沒有那麼具有震懾力,可他們家的二兒子還是閉上了嘴:“要是?要是拿破侖沒有兵敗俄國,法國沒有元氣大傷。他就不會被流放到聖赫勒拿島。你什麼時候見過在孤島上的歐洲戰爭之神有過話語權在世人面前抱怨?”
一時間,那個頭發上滿是發膠的男人真的閉嘴了,他知道誰是拿破侖,可是對兵敗俄國、聖赫勒拿島這些東西陌生到了極點。連反駁都找不到話語,甚至還有些沒太聽懂。
老夫人走向了廚房,在餐廳完全安靜下來的環境中將雞蛋磕碎倒入了煎鍋內,當‘呲’的一聲煎蛋聲傳出時,達馬斯從樓上走了下來,十年前。這個家族的早餐桌上總會坐滿了人,期間還會不停的有人進入這棟房子,在說說笑笑中隨手從餐桌上拿起麵包來咬一口;現在,十年過去了,這張餐桌上只剩下了三個男人,還有一個在廚房內不停忙碌著的老夫人。
“母親,我們還需要等多久?”多科開口了。
老夫人端著煎鍋走了過來,將煎好的雞蛋倒入了多科的餐盤內說道:“當上帝親吻你時,你幹什麼都是對的,似乎運氣永遠圍繞著你,可是,當上帝不在眷顧你,你會發現這個世界和認識的其實完全不一樣。如果你沒有在幸運的時候就開始準備失敗後重新崛起的機會,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即便你準備好了,已經失去運氣的你也一樣需要等待,別忘了,你只有一次機會來贏得上帝的再次垂青。”
達馬斯看向了自己的二哥,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姆科揚?”
姆科揚開玩笑的說道:“母親的意思是,要問咱們還需要等多久,等有一天她成為了上帝一定會告訴你。”
達馬斯愣了,多科被姆科揚的歪曲解讀逗的捂著頭抖動著肩膀在低聲的笑,老夫人此刻端著第二個煎好的煎蛋倒入了姆科揚的餐盤,用手指捅了一下姆科揚的肩膀,這個已經積蓄了太多陰鬱的家裡總算是又一次飄起了笑聲。
早餐過後,多科起身說道:“媽,不用準備我的午飯和晚飯了,我要去轉轉。”
“我也去。”姆科揚把盤子裡的雞蛋用叉子挑起直接塞進了嘴裡後,急切的說著。
老夫人伸手指了指達馬斯道:“先送他去學校,你們兩個聽好了,我說的是學校,達馬斯才十七歲,要是再讓我看見他跟著你們倆參與到家族的事情裡,你們三個都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