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左手憑空抓住紫晶葫蘆,葫蘆表體熒著黑光,將他的掌心灼出了一股焦味,他顧不得手掌劇痛,一手緊捏葫蘆,一手向著靈陽刺去。
曼欲緋蘼的枝葉輕輕將他一揮,慕白就被彈了開去,重摔之下,他手中一鬆,葫蘆也脫離了他的手,掌心全是水泡。
夏初打鬥之中,餘光看了他一眼,面露不解:“怎麼了?”
“他想讓這曼欲緋蘼吃了自己,助其脫困,與它合二為一。”
慕白神情冷峻,沒想到靈陽見萬羅盤重新替代了器靈的力量掌控陣眼,居然不惜捨身自己。
靈陽邪佞一笑:“發現的也太晚了。”
“嶽澤,你以為這些年來,當真是你在佈局嗎?”
慕白朝他嗤笑,“從你自以為得到了曼欲緋蘼力量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被它蠱惑了心神,仔細想想你所做的一些,難道最後的目的,不是為了徹底解放它?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以為你和它合二為一,從此就能操控它了嗎?從一開始你就被它所操控,這世間除了鴻魄,根本無人能夠操縱曼欲緋蘼,你醒醒吧!”
靈陽雙手按頭,神情驟然恍惚:“不可能,不可能!是我要殺了莫爾,是我要徹底得到曼欲緋蘼。”
“那你又為什麼要千辛萬苦放出鴻魄,為什麼要費盡心機放出皓黥?”
‘敖匡’起身抹掉唇角血漬,繼續在他心上扎刀,“因為你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被它操控,曼欲緋蘼想要放出鴻魄,鴻魄又指派你放出皓黥,你以為你能得到什麼?你就是他們用完就扔的工具。”
靈陽瘋了般吶喊:“不!不是!”
“狼族鎮守三水城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被蠱惑,為什麼只有你會得到曼欲緋蘼的力量?”
‘敖匡’眸中露出不屑之色:“因為你其心不正,才會被曼欲緋蘼有機可趁,而狼族這些年每一個人都能清心明目,只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莫爾父子不曾對你有過一絲半點的歹念,否則他們二人的資質,哪個不比你好?”
慕白的話,彷彿在靈陽的腦中掀開了塵封已久的一角。
當記憶被刺痛揭開,原本只露出一角的缺漏,瞬間被潮水般的畫面掩蓋。
他想起了莫爾親自迎到三水城的大門,從桃木靈族長老的手中將他接過,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對他慈眉善目,溫言淺笑道:“嶽澤,別怕。我是你的叔父,你回家了。”
家……
他出生喪母,沒過多久又喪父,在一群人的商討中被長老送來了三水城。
彼時他的心中,尚且還不知道,什麼叫‘家’。
他被莫爾一路抱進城殿中的後院,進門仰頭的目光正好瞧見了院內樹杈上的布倫。
當時的布倫比他身形還小,正如捧珍寶般將一隻不小心從樹上跌落的雛鳥,小心翼翼地放回窩裡,然後手腳並用地抱著樹幹,對著那窩裡的雛鳥和鳥蛋笑得一臉痴傻。
莫爾將他從懷中放下,他怯怯的躲在莫爾身後,扯著他衣袖道:“叔父,那是野猴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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