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敖匡捱了一頓打,也算從師尊那裡琢磨出了一番自己的見解。
看來慕白確實在幫師尊做著什麼事,也許教導夏初就是其中之一,否則她如今越來越厲害的修為,又當如何解釋。
只是這些猜測,他只能爛在了肚子裡,既不敢擅自去問慕白,也答應過他不告訴夏初。
不過懷揣著一個旁人都不知道的小秘密,還是讓敖匡有那麼一丟丟的竊喜,總覺得他在夏初的心中,要比其他師兄沉上那麼些份量。
今夜裡又見了慕白前來,他也沒有多餘的寒暄和廢話,早已熟稔的該幹嘛幹嘛,到點了自己主動矇頭大睡,一副不勞你動手的模樣。
轉眼間,庭院深深深幾許,雲窗霧閣春遲。
夏初傷勢漸愈,日子似水流年,半夢半醒間過得十分愜意。
白日裡,她常與梓穆用玉簡閒聊,得知如今的萬戈也重整旗鼓,西玟辭去了長老一職,只一心守著萬戈,由他的首徒澤宇代為替任,而梓穆也已經閉關去了。
讓仙家眾眾聞風喪膽的魔神,至今未曾露過面,時間長了三界又恢復如初,萬戈一事也成了茶餘談資,看客三兩唏噓。
夏初經由慕白夢中點撥,偶爾興致來了,還會去浣蓮院找炅霏上神弈棋。
每每這時,炅霏上神都會腹誹,慕白是不是記恨著自己讓他去教琴,所以才特意磨出了這麼一個臭棋簍子,來反折磨他。
慕白在軒轅逗留到了暮春,直到夏初徹底大好之後,隔夜裡,她再也沒有等到來人。
翌日的大夢初醒,夏初才驚覺,原來這些時日真的只是一場夢,可來去卻根本不由她來控。
她落寞寂寥間不由期盼著,或許只是昨夜沒有夢到,心神不寧的熬到了晚上又是早早上了榻。
如此反覆了七八日後,夏初終於認清了現實,夢就是夢,這近半年的時光歲月,或許是她一個人的沉迷幻想。
敖匡也有些日子沒有見到慕白了,心中揣測可能他辦完了師尊交代的事,回了宗南島。
去雲棲院見到夏初的時候,她眸中似有追憶的看著手中劍刺,就連敖匡近前都未曾發覺。
敖匡沉著氣在她面前立了好一會兒,被無視了許久之後,終於自己繃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出聲問道:“我陪你練練?”
夏初腦中正過濾著近半年的所有劍招,在他揮手間悉數消散,抬眸看了他一眼,浮出了一抹許久未展顏的笑。
“該去打回來了。”
“蛤?”
敖匡被她說的一懵,面色有些怔忪:“什麼?”
夏初摩挲著手中劍刺:“叫向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