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漫神色驚訝,她和慕白在海島逗留的日子,不像夏初那般每日只帶著點點在海邊戲耍,早已四下打探過天瑞派背景的她,只聽聞康盛有兩個兒子,哪裡來的女兒。
更何況,若真是康盛之女,怎會在這裡過的如此狼狽。
“是。”
婆婆垂了眸,“我叫綺蘭。”
“那你怎麼會……”
夕漫說到這裡頓住,因為答案無論是什麼,過程都不會美好,她雖然好奇,卻不願揭人傷疤。
“父親讓我和他一刀兩斷,我非但未聽,還有了樂悅。”
她看向窗外那抹身影的目光變得柔和,那是一個女子身為母親時,才獨有的柔情。
“我原先並不恨他,是我辜負了他的養育之恩。”
綺蘭說到這裡,目光從窗外收回,柔情也悉數泯滅,眸中流瀉出了怨懟,“可他不該讓元凱一去不回。”
夏初等人雖是頭一回從她口中聽到元凱這個名字,卻不難猜出,這應該就是樂悅的父親。
只是,夏初先前曾問過她樂悅的父親呢?
綺蘭當時面上神色暗淡,半晌後,喃喃自語的卻是:“也許死了吧。”
‘也許’二字,尚且還帶了一絲希望,可眼下綺蘭的口吻,卻是萬念俱灰中又帶著恨意。
“你親眼所見嗎?”
慕白問出了夏初斟酌再三,未開口的疑慮。
這話難免有些,直白的殘忍。
綺蘭身形靠在窗柩上,似乎脫力般滑了下去,她蹲在那個小小的角落,將臉埋進了雙膝。
良久之後,才嘶啞著嗓音道:“我從天瑞派逃了出來,因為不顧他所言,所以斷絕了父女關係,當天夜裡就和元凱在海灘邊的一間茅舍成了親,本想著木已成舟,等日子長了,他若原諒,我們便跪拜回去,他若執意不肯接受,我們就在這海邊守著他安度餘生。”
夕漫上前,將綺蘭攙了起來,扶著她在桌邊坐下。
一個女子能做出這種決定,對於元凱的愛必然情深似海,她的這番話中,也流露出了對於父親的萬般歉疚。
夕漫面上帶著關切,抿了抿唇,問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我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