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內,萬籟俱寂。
就連軒轅弟子和歆瓊率領的魔族,都暫時止了兵戈,兩方各退一步,也在同時關注著皓黥這邊。
“雖然不知道軒轅山的十三和醉嬈有什麼私仇。”
太極元君對著那些面色漲紅的天香派弟子,譏諷一笑,“但是她死了,你們應該慶幸才是。”
剛剛趕到的夏初,靈力匱乏的差點墜落於地,好在她落身於布倫身旁,被他及時扶了一把,昊芎也在她背後及時推送了一道靈力,才得以舒緩喘了口氣。
她心中腹誹,太極元君此前話語不知真假,但是臨到這個時候,還不忘汙她一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夏初剛穩了身形,就趕緊攔在布倫和昊芎的身前,低聲道:“不論真相如何,眼下你們不能當著三界的面,和天香派大打出手。”
布倫咬了咬牙,知道她話裡的輕重緩急。
眼下,要是僅存的這些靈臺清明的人,還要再生內鬥,那這東隴淵,當真是誰也出不去。
布倫緊要的牙關,現出咬肌,強迫自己伸手握在昊芎的肩上,拉著他一起轉過身去,不再看向那些面紅耳赤的天香派弟子。
彷彿洞悉了慕白心中的存疑那般,太極元君轉而看向了玄天玉女,伸手一指的瞬間,猶如利刃襲面。
“而她,則是將原本派遣來東隴淵的天兵,帶去了章莪山,導致永昌山君獨木難支,最後無奈之下,放幹了全族的鮮血,迫不得已施展了崟血大陣,與魔族大軍同歸於盡在這東隴淵。”
原本還帶著打量與審視的目光,看向天香派弟子的夢芙,在他這一言之下,當即與天香派弟子站在了同一陣營,對著太極元君啐了一口道:“你果然是滿嘴胡……”
可夢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玄天玉女按住了肩膀,最後一個字卡在喉間,面色匪夷的轉臉向她看去,驚疑道:“師尊,你……”
玄天玉女早已失去血色的蒼白麵上,流露出赧色,不言不語的姿態,等同預設。
“師尊!為什麼啊?你有什麼隱情啊?”
夢芙不能理解,也無法相信,一直規勸她收了凡心,以蒼生為己任,修行玉心劍道的師尊,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呢?
她不知道,她此刻的神情和剛剛的言竣,如出一轍。
上一刻,她還言辭鑿鑿的提醒言竣,不要再抱有希望。
下一刻的她,也在無力的試圖替自己的師尊辯駁。
若說太極元君於言竣而言如兄,那麼玄天玉女於夢芙而言更似母。
同樣難以割捨的情感,讓他們兄妹二人的心中,同樣茫然失措。
“為了這樣的三界奮戰,值得嗎?”
歆瓊突然的開口,讓重印面上一怔,不過轉瞬那絲彷徨就已泯滅消失,字語鏗鏘的回道,“我為行道本分,我為軒轅清明,我為——無愧於心,與他們無關。”
歆瓊見他面色堅韌,輕嘆一聲:“好一個為了行道本分,為了軒轅清明,不愧是炅霏教出來的弟子,果然盡得真傳。”
她這話裡藏著軟刀子,重印愣是沒聽出來,還頗為傲氣的嗤之以鼻。
在旁的千笙卻敏銳地嗅到一絲不對,朝她問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