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尖聳動了一下,快步走到了桌邊,接過夏初斟好的那杯酒,執杯仰頭悉數飲下,在口中回味了一番,鳳目微斂,嚥下後看著那壺中酒,若有所思道:“確實是千年霜。”
“你帶給……他的?”
夏初狐疑的抬頭看他,絲毫不覺得他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千年霜是天界獨有的佳釀,酒以雪蓮制曲,取用天界神山,山頂積雪融水作漿,精釀而成。
入口辛辣微甜,不是夏初喜歡的口感。
在參加言竣壽宴的時候,她與梓穆喝了不少。
雖是不喜那口感,卻沒有宿醉後的頭疼,只因梓穆見她一邊埋怨著酒不好喝,一邊如牛飲水,在旁笑她說是天宮才有的特製佳釀,竟被她如此嫌棄。
然而,布倫並沒有參加那一日的壽宴。
除非是慕白特意給他帶回了宗南島,否則布倫這裡,又怎麼會有千年霜呢?
可夏初摸著眉梢思來想去,也不覺得那日裡和夢芙提前離席,去花前月下的慕白,還會最後折返給布倫帶酒。
是以,她問的語氣不止匪夷,還有些磕磕絆絆。
慕白麵對一臉狐疑的夏初搖了搖頭,夏初嘖了一聲:“總不能是……”
“更不會是我父君。”
夏初聞言秀眉擰了起來,不是慕白也不是胤奎神君,那這酒……打哪兒來的?
慕白在桌旁坐下:“那日宴席之上,天香派的門主曾經來謁見過父君。”
“我怎麼沒看到?”
夏初本是脫口而出,那日裡她雖不曾正眼看過慕白那邊的席位,可他的席位也不過就在她正對面,有意無意總能用餘光掃上幾眼,沒有見過什麼天香派的門主啊。
當然,這話問出了之後,就看見慕白微微挑了眉。
她輕咳一聲,俯首提壺斟酒,掩蓋面上赧色。
慕白的目光落在杯中那冰清玉色的酒裡,緩緩開口:“那日你盛裝出席,來的最晚,天香派的門主在你入席前就謁見過了,你自然沒有看見。”
夏初經他這麼一提,回想起了當日自己滿頭的點翠金步搖,那腦袋垂的越發低了,只恨眼前的酒杯就那麼一丟丟大,著實不能讓她將臉給埋進去。
就在紅霞燒的耳根滾燙之時,她腦子突然一熱,捕捉到了他話裡的意思,驟然抬起一張暈了緋色的小臉:“天香派門主?那不就是我們要去的那個天香派?”
慕白唇畔彷彿牽了抹若有似無的笑:“你這反應,也太……快了。”
夏初原本的那點羞赧,在他這句戲謔中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滿臉不爽,她撇了撇嘴,心中腹誹,還不是碰到了你,腦子才慢了好幾拍。
此前的情緒一斂,夏初的腦子又靈光了起來:“胤奎神君和天香派的門主,也不熟識吧?此前我們圍聚在一起商討時,提及天香派,見你也並不熟絡。”
慕白麵上那副若有似無的笑意消失,又恢復了一貫清冷的面色,淡淡道:“天香立派已久,三界中風評不錯,父君和她只是認識,並無深交。”
即便沒有深交,一派之主謁見胤奎神君倒也實屬正常,難不成……
夏初抬眸看他,試探著問道:“你因為這件事,剛剛才會在院門口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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