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芎離去的身子一僵,驀然回首的面上一臉茫然,慕白下午離去時還分明是和顏悅色的模樣。
怎麼,眼下……
布倫聽出了慕白的言外之意,當下回道:“我跟著你一起出的宗南島,哪裡曾帶過這些。不過是登門拜訪了一趟天香派的門主,她特意差人送過來,我推卻不下,就特意吩咐了屬下,若是小殿下前來拜訪,正好拿出來招待殿下,也算借花獻佛。”
昊芎聞言,也從茫然中恍然,他雖然明白了慕白為何轉變,卻並不覺得自己和布倫有哪裡不是。
他當下在旁挺直了身子,抬手一禮道:“布倫殿下回來的時候,我將小殿下臨走時說過的話轉述了一遍,布倫殿下心中感恩你的照拂,才特意下令狼族子弟務必將你看做如他親至。昊芎不知,為何我們一番好意,反倒惹得小殿下不悅。”
夏初當日在三水城,也曾和昊芎在大殿上動過手,知道他既受不得屈又挨不得辱。
不過他性情剛直,所言都是出自肺腑,夏初怕慕白和他不熟,對他這般直白的話有所不悅,在他話音落後,出聲打著圓場道:“慕白沒有不悅,只是……”
她說話間對著慕白眼神示意,不知道該不該將天香派的事和盤托出。
奈何慕白一直看向布倫和昊芎,對於她翻得飛起的眼色,壓根也沒扭頭看上一眼。
好在她語頓之後,慕白接過了她後面的話:“只是擔心天香派的門主,對你們的好意尤過,恐她別有用心。”
昊芎聞言,緊繃的面色軟化,原本還有那麼點委屈的心思,化為了羞愧,為自己枉猜了慕白的心思,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態,反倒是布倫的臉色為之一肅。
夏初見慕白對他們並沒有遮掩,也就是信任於他們,示意昊芎重新坐下。
“殿下所言甚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布倫看了一眼重新落座的昊芎,續道:“原本我還以為只是承了天香派門主的一個順水人情,來了這昌漢院又經由那仙侍明言,才知道這處院子在永昌城算是極好,這才在見完了景煥後,又特意走了一趟天香派致謝。”
慕白聞言,知道他心思還算剔透,並沒有因為這些年長居三水城不世出,而懵懂無知。
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自然也不會有突如其來過分的好意。
布倫走的這一趟除了致謝,想來也是因為心中生了疑慮。
是以,慕白直接出聲問道:“可有發現什麼異樣?”
“她待客禮數周到,對我此行的致謝也並不在意,只說是她見不得那些人捧高踩低,也讓我別放在心上。”
布倫緩緩搖頭說到這後,又抿了抿唇,“若非要說異樣,那就是……”
慕白和夏初都在等著他的後續,卻見他伸手一指桌上的酒水:“她除了跟我寒暄著詢問了些狼族的近況,便是在我告辭之時送了些酒水茶點。我本欲推辭,她卻說當年也曾跟我的父輩們一起並肩作作戰,權當長輩的區區見禮。若我不收,便是看不上這些手信,她還得正式備些再送過來。我才不得不……”
布倫頓了一頓,面上現出難色。
慕白和夏初倒是心下會意,難怪先前他說這些東西推脫不掉。
醉嬈的這番說詞,他要是在推諉,唯恐會落個圖謀更多東西,貪得無厭的名頭。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