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夏初才會在此時直言相問。
若是他真有所圖,力所能及她也不會推脫。
只是沒想到,被他不以為意的反問了一句,她一時有些啞口無言,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她褪下尾指上的銀戒,遞到他面前:“為什麼會將妄月給我?”
“妄月喜歡你。”
風挽的那雙桃花目在月下現出幽藍的光彩,唇角彎起的笑意一直未曾消散,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還有後半句話在心中默默的說道,“我也喜歡你。”
銀戒彷彿配合著他的言語,在夏初的掌心自行翻滾,帶著親暱的磨蹭,幾欲重新套回她的尾指。
夏初卻將妄月捏在兩指之間,重新遞給了他:“既是你的命器,還是交還於你吧。”
風挽未接,目光只落在她的臉上。
兩廂堅持,只聽得風聲細微,從四下低伏的野草間穿過,沙沙聲不斷起伏。
“如今你傷勢未愈,你若不收,我反而會擔心。”
夏初握住他的手,將妄月套在他尾指上,風挽掙了一下,在她話語後沒有再堅持,妄月自行擴大了一些,圈住了他的手指。
夏初其實很早就想將妄月還給他了,萬戈一事之後,她才知道這是他的命器。
後來她和言竣生死切磋之前,曾經去樊山看過風挽,那次就曾褪下妄月還給他,卻被他拒之不收。
當時他傷勢頗重,推拒間還咳出一口血,她不敢再駁他,以免他再次心緒激動,便是作罷。
接而和他的再次相見,中間又平添了那麼一場荒誕的夢境,她當時心慌意亂,羞得無地自容,別說還給他妄月,甚至都不好意思抬眼看他。
若非今日裡,他嬉笑間對著梓穆說了那句‘我不屬於妖族,我只屬於十三’。
或許,夏初還不會將他的偏幫往偏愛上去想。
畢竟,她也不是閉月羞花的姿色,修為更是平平,壓根就不可能恬不知恥的去認為,他對自己或許存了其他的心思。
既然他連鳳凰的這點血脈也不稀罕,剩下來的唯一可能,大概是敖匡曾經感慨的那句,風挽怕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