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也不說話,只彎了眉眼肆無忌憚的笑,在月光和雪光中,她膚色晶瑩剔透,玉一般皎潔的白色。
慕白憑空腦中就浮出那一朵潔白無瑕的九瓣沙華,盛開的、凋零的、殘敗的,各種姿態,一一湧現出來。
院門外忽然想起了敲門聲,大門分明是敞開的,誰也未曾關過,梓穆卻還是站在門外,扣著鋪首,禮數週全。
舉手投足間,無時無刻都展現出他自小薰陶受到的教養,也太好了些。
“進來吧,不要這麼板正,我看著都拘的慌。”
夏初如今和他熟了,說話也隨意了起來。
“畢竟是仙子的居所,還是要……”
“那有啥,大家都是兄弟。”
夏初打斷梓穆邊走邊道的話語。只是,她這話說完,慕白和梓穆的表情都是僵了一僵。
“十三,入則斂、出則謙,你這般……”
梓穆這酸腐的話一打頭,夏初頭皮都麻了麻,朝著他手中嚕了嚕嘴,打斷他即將而來的喋喋不休,岔開話題問道:“帶了些啥?”
梓穆後面還有一大堆之乎者也,被悉數堵在了口中,最後對著慕白道了一句:“十三這性子,真是豪邁的很。”
“嗯。”
慕白應和了一聲,淡淡看了夏初一眼,她似乎只有在提起冬末的時候,面上才會出現女子獨有的嬌媚溫婉。
“我帶了酒來,也不知道你們愛喝哪種,見樣都提了一些。”梓穆一邊回著夏初的問話,一邊從乾坤袋裡掏出各種小酒罈。
“有梅花釀嗎?”
夏初湊了過去,已然忘卻了第一次的酩酊大醉,和第二次的酒後認錯人,只記住了那酒蘊著清冽的梅香,好喝的很。
“今夜還是別喝了。”
慕白本不想掃了他們的興,可出於安全所慮,誰知道今晚會不會出什麼么蛾子,凌雲去了也有些時辰了,還不見回來。
夏初有些訕訕的收回了手,梓穆見她一臉想要嚐鮮的模樣,還以為慕白是擔心她飲醉,在旁笑道:“都是果酒,不礙事的。”
夏初砸吧著嘴,嚥下了口水,強行將目光移開:“還是留著事情結束了,咱們在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