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眼中的深邃叵測又散了開去,他只在第一日看見了她從書房中伸著懶腰出來,或許是剪燭花耽擱了她一點時間。
總之後來的清晨,只有案几上的茶香四溢,再沒有見過她的身影。
絹燈像流光一樣在風中微微波動,搖晃著投下不安定的光芒。
像他此刻跳動不安的心,也像他眸中流光斑駁又滿是她的身影。
“我只是睡覺易出汗,沒有做噩夢。”
到底才一萬三千歲,欲蓋彌彰的意圖太過明顯。
“嗯。”
夏初回的毫不質疑,既不探究,也不戳穿。
只是雙手在後面輕輕推了他一下,示意他繼續走,從後面看過去的側顏,佯裝鎮定的模樣,唔……
怎麼說呢?有點可愛,想揉。
慕白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眸中神色有些複雜,她試圖安撫他心中執念,雖然沒用他也該投桃報李,這樣才能兩不相欠。
他如是想著,便駐足開口:“我會幫你找到他的。”
“嗯。”
夏初這一聲應的很歡快,隨後又帶著斟酌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不去提親了?”
“我沒有要提親。”
“我看到你和她一起御風走了。”
“玄天玉女來問我那日偏殿中的詳細事宜。”
“你同她說了什麼,她笑的好開心。”
慕白攏共就和她說了三句話,一聲稱呼一聲告辭,剩下來的那句,他一揚眉:“誇她那日在西海龍宮,清莞劍使得不錯。”
夏初駐足,手中的袖袍還是拉著的,慕白被迫也停了下來。
“你以後能不能,教教我啊?”
夜色朦朧,枝葉斑駁。那雙眼柔若春水,在黑夜中燦若星辰,直直地就剜進了他心底。
“嗯。”
他應了一聲,帶了些少年餘韻,心中想著也沒幾日了,父君說炅霏上神就要到了,何必還在此時駁了她小心翼翼的請求。
本就是一牆之隔,他們走走停停卻墨跡了好久,終於進了流華水榭,夏初又喚了他一聲:“慕白。”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