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竹影風動,珠簾被吹得一陣亂響,桌上香爐繚繞的青煙幾欲消散。
夏初原本腦子裡還亂七八糟的正在胡思亂想,驟然聽到慕白說要回宗南島,猶如在腦中炸了個驚雷,劈的周身一個激靈,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裡已經脫口而出。
“我也去。”
“這麼快?”
敖匡幾乎與她同時開口,雖然往日裡在山上和夏初一起醉心玩樂,可西海龍宮出身的他,自然也是打小就被教的禮數週全。
敖匡想要留一留他們,怎麼也得將養好了,聊表謝意一番,不說禮重不重,總歸不能讓他帶著滿身傷痕離開。
夏初則是沒想那麼多,只是一聽到他要走,本能脫口而出就要跟著。
那半塊琉璃八卦墜的來歷,他和冬末究竟是什麼關係。
難得有了線索可尋,她如何能放過。
更何況,剛剛抬頭說話,又撞進了他微挑眉梢的鳳目裡,那探究的眸光,將她的心燙得火熱。
這眼睛,真是太像了。
她看一次,就淪一次,陷得深了,黏在上面,腦海裡輪轉不停都是冬末鮮活的樣貌,壓根就移不開自己的眼。
敖匡見她看得失了神,胳膊肘搗了搗她,見她輕咳一聲回過臉,滿面狐疑的盯著她,那面上神色的意思,大概就是你跟著瞎湊什麼?
夏初撇了撇嘴,回了他一臉的,你管我!
慕白不動聲色的看著夏初和敖匡未曾有過隻言片語,卻互用神色表現的淋漓盡致,讓他瞧著,也頗為新鮮。
畢竟,在他清修的歲月裡,大抵遇到的都互為彬彬有禮,寒暄客套。
其他仙家門派也多為老成持重,管束嚴厲,軒轅的門風,當真是別具一格的清奇。
炅霏是不太約束弟子的,否則夏初這些年來,也不會被一應師兄帶的打鳥摸魚,牌九鬥蛐。
只是一旦動輒需要嚴懲的地步,打起來,那也是絲毫不帶手軟。
軒轅雖然貴為仙界第一門,人數卻是最為稀少,他收徒一來要求根骨天賦,二來還得模樣俊朗,三嘛……喜好。
近淺些說,就是看著順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