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猴少婦都是力大無窮之輩,王生的力氣比不過人家,魔法打過去也沒有反應,他的嗓門又是天生弱項,在人家的對罵聲中,嘶吼了幾下竟連自己都聽不清楚。他被這一猴一女來回的爭搶,恍惚間聽到了自己脊椎發出的‘咔咔’之聲,似乎真的被拉成腰間盤突出了。
不過這裡畢竟是白毛老猴的地牌,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那位宮裝少婦便慢慢的露出了疲態,被老猴子一寸寸的搶到了王生的大腿和腰胯。
宮裝少婦眼見不敵便咬牙鬆開王生的肩膀,藉助老猴後拉的力量縱身飛踢了過去。這老猴子一時不慎,被對方的紅色繡鞋結結實實的踹在了白毛老臉之上,頓時感覺到眼前一黑。等它睜眼再看時,那個宮裝少婦已經在身前撕開了一處空間通道,回身就拎起王生一把丟了進去。
老白猴惱羞成怒之下,裂嘴呲牙發出了一聲震天巨吼,它那乾癟瘦弱的身形,竟然如同吹氣般膨脹起來,眨眼間就變成了一頭四五丈高的白毛山魈,掄起雙拳狠狠地朝著空間通道夯砸在了下去。
宮裝少婦扔走王生之後還沒來得及跨進通道,忽然覺得頭頂之上一陣罡風猛烈,急回身時只見這老猴已經現出真身,想要憑藉蠻力把自己的空間通道砸穿。
她們兩個做了上萬年的鄰居,早就對彼此瞭如指掌,少婦自知不可力敵,所以她果斷撤步回身,雙臂一展就騰空而起,眨眼間就變成了一隻文首,白喙,赤足的碩大翠鳥,迎頭朝著山魈的左眼狠啄了過去。
這翠鳥一招逼退的山魈老猴,一個盤旋就關閉了空間通道,百忙之中還衝著洞口高喊了一句:“乖女婿你先去咱水閣稍作歇息,等奴家收拾了這隻老髒猴,就回家去陪你喝酒。嘯~~嘯~~嘯~~。”
可憐的王生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關在通道的另外一邊,最後只看見變成翠鳥的少婦同山魈在一起瘋狂的碰撞,他的只來得及閃過了一個念頭:“原來是一隻‘精衛’。”緊接著便是兩眼一片漆黑,然後就是身體一直向下狠狠地摔在了硬地之上。
王生落地之後廢了半天力氣才緩過氣來,只感到自己身週一片溼漉,充斥著某種水霧似的東西,但是卻沒有一絲可供呼吸的空氣。他想起‘土閣’中那些神奇的‘塑天神土’,便伸手抓了一把奇怪的水霧想變出一些果汁來解渴,可是連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這些水霧對他的呼喚竟然毫無響應。
既然變不出東西那就要趕快離開此地才是,王生伸手摸索了幾步,感覺到四周全是硬硬的牆壁,並沒有找到任何出口,自己似乎被關在了一處,四五丈寬窄的坑洞底部。
這裡沒有任何空氣,王生不敢久待,他仰頭向上打出了一招‘氣功炮’,憑藉回聲大概判定了一個七丈左右的距離,便縱身而起想要附到空間頂端尋找出路。
不知道是不是水霧瀰漫影響了聽覺,他這次的感知判斷完全失去了準頭,卯足了半天力氣縱身一躍,竟在四五丈的地方就一下撞在了堅硬的洞頂,一下就磕的自己眼冒金星,摔到了地上。
王生陡然受傷氣息一洩,張大嘴巴連吞了幾口莫名的水霧,誰知這些水霧下肚之後,眨眼間就從消化道滲透了出去。剛想起身再跳的王生,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兩條‘足少陰腎經’一陣猛烈的擴張,從足底‘湧泉穴’直到鎖骨下端的‘俞府穴’,竟猶如被鑽進了一條巨蟒一般脹痛無比。
他從沒接觸過這個世界的水系魔法能量,兩條‘足少陰腎經’乍一接觸如此渾厚的魔力,立刻就被漲成了好幾段,那種猶如抽筋斷骨般的劇大痛苦,一霎時就衝進了王生的大腦之中,把他疼得差點沒暈厥過去。
王生雖然被疼痛折磨的滿地翻滾,不過他此刻的神智卻格外清醒,因為他想起了一件更為恐怖的事情,如果‘土閣’之中的那些黃土都能夠化作土系魔力的話,那麼他剛才吞下的兩口‘水閣’霧水,豈不是都要化作水系魔力硬灌進來。
他越想越是害怕,一邊調運真元在食道周圍緊緊守衛,攔住水霧繼續外洩。另一邊則緊張兮兮不住伸出手臂腳掌向四周觸控探視,想要在第一時間發現這個世界對自己施展的恐怖詛咒。
以往幾次經脈拓展的經歷,除了一次比一次兇險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地方。他在這片毫無光亮的水霧之中摸索了半天也沒能發覺什麼異樣,只是感覺到自己的經脈斷裂的地方越來越多,疼的他嘴唇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這回是放火還是活埋呀?到是快來呀!不會又讓我變個毛驢、糖醋魚啥的吧?這裡沒有一絲氧氣,我最多還能憋氣半個時辰。倘若那個山魈師傅或是精衛丈母孃再不出現,我就要悶死在這裡了。難道‘腎經’的詛咒就是要讓我疼痛難忍之下再憋死嗎?這也太狠了吧!不過臨死之前能不能給我一口水喝,要是有一杯‘草莓星冰樂’那就太好了,剛才吃東西太多口好渴呀!”
想到久違的甜美飲料,王生不自覺的舔了一下嘴唇,精神一歇,又把一縷水系魔力放進了經脈之中,這一股生力軍殺入身體之後,頓時攻破了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幾道防線,把他的兩條‘腎經’攪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