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赤嶺。
成千上萬的樹梢隨風搖曳,匯成層疊波濤,蒼紅海潮蔓延盪漾。
唯有一處黃疤醒目,宛若浮水礁石。
方圓大地數十丈,寸草不生。
長刀入土,斜斜挺立,黃煙沿著刃口飄散,像是釘了條黃綢緞。
炎虎懨懨潰散。
白猿金目熊熊。
良久。
重扛龍柱。
窒息的溺水感轟然潰散。
祝宗望後退三步,全身的毛孔豁張,汗一次排開,溼透脊背。
血珠順著顴骨流淌,凝於下巴墜落。
吧嗒。
血花綻放。
急促的呼吸漸平。
“這招,叫什麼?”
“斬蛟。”
“斬蛟,斬蛟……”
默唸兩遍。
冷汗毒蛇般爬過脊背。
心驚猶在。
“你贏了。”
祝宗望抬頭望月,張口良久,直至喟然長嘆一聲。
“我輸了。”
伸手揩去血跡。
轉身拔刀。
黃綢緞消失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