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出事,中間拖拖拉拉半月波折,即春節期間就開始對峙。
換言之,張家和蛇妖的矛盾,從年前鬧到今天,已經快超過三個月……
梁渠知曉香邑縣民風彪悍。
香邑縣起家靠的是血石山,血石山如今又枯竭。
在資源有限且越來越少的情況下,自會衍生出一種普遍的資源爭奪情況。
械鬥。
抱團械鬥!
尤其水系豐富地區,宗族氣氛本較為濃厚,地方組織性非常強。
萬沒想到彪悍至此!
用一整個冬天,花如此大的代價和不敢上岸的蛇妖耗持。
事實上,李壽福見到簡報時,心裡的驚訝比梁渠只多不少。
只能說,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風俗。
“張家態度如此強硬,為何時至今日又來河泊所求援?”
“非張家求援,求援的是香邑縣縣令,劉世勤!”李壽福作揖解釋。
梁渠合上冊頁:“那更奇怪,這件事香邑縣縣令應該早就知道吧?早不來晚不來……”
李壽福指向庭中棗樹。
棗樹斜長的枝杈上,點點綠芽搖晃。
“梁大人,春天到了啊。
張家給漁民的錢,一文未漲。”
梁渠當過漁民,略作思索,明白過來。
冬天魚獲少得可憐,漁民沒法出船捕魚,張家以一船一天十個銅板買斷,不說多賺,至少是白得的,躺家裡就能拿到。
但現在是春天!
魚獲漸豐。
一天出船絕不止十個銅板,張家卻不肯提價,民怨漸漲。
張家自己估摸也不好受。
縣令劉世勤擔心再僵持下去會出大事。
“香邑縣縣令倒是個拎得清的?”